“向大哥,兄弟再敬你!”
趙文心裡笑,這個蔡福民簡直就是一個無賴,向前躊躇一下,看著蔡福民幾乎腰都要彎到了地上,就將他手裡的杯子再次接過,將酒喝了。
蔡福民一見向前將酒喝完,立刻過去伸開雙臂,將向前牢牢的抱住,嘴裡叫了一聲:“我的好大哥呀!”一邊說一邊還學著外國人的禮節。將自己鬍子拉渣的臉在向前的臉上左右的來回蹭,嘴裡學著親嘴的聲音嘖嘖有聲,向前有些哭笑不得,果琳卻噗嗤的笑了,於是屋裡的人都笑,蔡福民才鬆了手。
趙文從來沒見果琳笑的這樣開心,就招呼大家吃菜,向前一會就說:“你們大王縣的變化還真是大,那個明代古宅,還有那個什麼党項人氏的石碑都搞得很有氣勢。還是林覺遠老教授題的字。在省裡都有些影響。”
趙文就說那還得要新聞媒體的朋友多多宣傳,我們大王窮,也只有另闢蹊徑,想法子搞活經濟了。人總是不破不立的。
向前就很隨意的問:“林覺遠教授很有名氣。你們縣能將他請來為古宅題詞。很有遠見,我們省,有幾個管文化方面的領導都是林老的學生。這樣做的好處很顯而易見的。”
“不知,縣裡哪位和林教授熟悉?”
趙文清楚,向前這是刨根問底來了,或者說是試探來了,如果大王縣沒有人和林教授熟悉,那麼必然和省裡的哪位領導的關係就走得近,否則怎麼能請得動林覺遠,而向前剛才說省裡文化系統的領導有幾個是林覺遠的學生,向前自己是記者,記者屬於宣傳部管理,宣傳部門和文化廳又是一衣帶水的關係,大家幾乎都是一個系統的,低頭不見抬頭見,所以不管大王哪一個人和省裡的領導熟悉還是和林覺遠能說的上話,向前都要好好的考慮一下今後對待大王縣的態度。
趙文就端起酒杯說:“向記者隨意,我有一位親戚,和林教授的女兒比較熟,正巧,省文化廳的蘭廳長去京城探望林教授,說來說去的,於是大家就都熟悉了。”
向前默然,心說怪不得,明明自己上次都已經到大王縣吃過虧了,怎麼這次的採訪任務還讓自己來,感情就是有人想讓自己帶著氣來胡搞,然後等著被人家這硬的不行的關係給拾掇了。
看來報社裡有些傢伙想借刀殺人,讓自己白白的倒黴,幸好這個小縣長夠坦誠,否則自己這回又是陰溝裡翻船了,自己雖然上次在大王出了點醜,但是總比被上級有關領導惦記著今後給自己穿小鞋要好得多。
話已經挑明,向前心裡就鬆了一口氣,說:“其實,我這次來,就是收到了一些訊息,說你們大王的領導班子集體胡搞,幹部**,哦,有幾句話是這樣說的,我記得很清楚,大王縣的怪異事,糊塗官的幾個現象:開會的內容他不清楚,該坐哪個位置很清楚;幹部的好壞他不清楚,哪個幹部要提升很清楚;誰送的禮他不清楚,誰沒送禮他很清楚;身邊睡的女人是誰他不清楚,不是自己的老婆他很清楚。”
向前說完,蔡福民就說大哥你說的這些話聽起來很有水平啊,可是我怎麼一點都不清楚?
大海有容,才彙集江河,朋友什麼時候都不嫌多,而朋友一旦變成敵人,比敵人更危險,但是敵人一旦變成朋友,比朋友還可靠。
大家聽了蔡福民的插諢打科就笑,趙文心說,向前既然這樣開誠佈公,那就是有傾向於自己的意思,既然這樣,自己就不能將這個人推開,不能辜負了人家的好意。
蔡福民說向前所引用的那些話自己一點都不清楚,大家就笑他,李光明說因為你不是那些被提到的幹部,蔡福民就撓頭,李光明說:“向記者,你是高階知識分子,學問比我深,你剛才所說的,其實是一個普遍的問題,我覺得,全國哪裡都有,要是仔細的追究,任何人都有犯錯誤的可能,你比如說送禮,逢年過節的,平時關係好的,你不去走動走動?去了難免要拎些禮品,然後大家在一起吃吃飯,這樣一來二去的,算不算是你說的‘誰不送禮他最清楚’?關係不好的,當然不存在送禮的問題了。”
蔡福民就接著說:“哎對呀大哥,我要是平時開會,一般是不知道開會的內容的,要是知道了,那還開什麼會,再說開會座位置,誰不知道自己該坐哪呀,我要是坐到了主席臺縣長的位置上,別人不以為我是二毬才怪呢,你說是不是?”
趙文就笑,說那今後你就坐我的位置,蔡福民趕緊搖頭:“縣長,我不想讓別人罵我。”
大家又笑了一回,果琳對向前說:“這次實驗小學的事情,真的是突發事件,這種事誰都不想發生,誰也沒有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