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不群看著趙文說:“這個我們卻是管不了的。”
趙文笑道:“我們不是馬少奇和馬建設的家人,更不是他們的鄰居。我覺得作為道義,作為一個人起碼的良知,馬建設是橫遭慘禍,嫌疑人是馬世博,但是現在不是還沒有確定嗎?難道馬少奇的死是下地獄,而馬建設的死則是投奔西天極樂世界?”
“馬少奇是天災**,馬建設是刑事案件,作為我們政府領導,這會談論誰是誰非是不合時宜的,而是要抓住問題的癥結,找出關鍵,警示我們在今後工作中應該避免重蹈覆轍。”
“至於我接手信訪局這兩個月,有多少人上訪是針對縣領導的,這個問題就有些宏觀,說了也沒有實際意義。”
“要是針對具體的某一位領導的,那應該是紀委管的事情,我們信訪局只是一箇中轉站,負責收集,轉交和對一般上訪事件的督促,沈書記要我具體的指出來,有些讓我勉為其難。”
尚德勝這時忽然說:“關於這個上訪群眾狀告縣委領導的,我是不知道,但是告鄉鎮一級領導,我倒是的的確確知道一個,那就是城關鎮的訾紅升。”
尚德勝說了一下城關鎮李世龍被訾紅升搧耳光致殘的事情,看著趙文說:“李世龍曾經攔過我的車子,這件事發生的早了,當時我就將這件事轉交給了上一任的信訪局長,不過,”尚德勝看了一眼梁永清說:“最近我才知道,李世龍的事情一直就沒有解決,信訪局的佈告欄上還貼著李世龍的上訪材料。”
吳仁寶這時插了一句:“我怎麼聽了這麼一會,覺得這個城關鎮問題很多啊。”
“大家覺得呢?是不是城關鎮的領導班子出了問題,所以才有這麼多的離奇古怪的事情接連不斷的出現,這個,我覺得應該深思。”
黃天林按捺不住,問吳仁寶:“要是按照吳部長的意思,我們華陽的領導才是真正的出了問題,因為吳部長說的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嘛,我們在座的是不是應該自查一下?”
吳庸這時終於發話了:“是!黃天林同志說的對,我們的根子是出了問題,所以才讓下面的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物鑽了空子,興風作浪,胡作非為!”
黃天林一下就漲紅了臉,他想說什麼,但是坐在那裡也比他高出一頭的吳庸沉聲說:“訾紅升這個同志身上存在不少的問題,最起碼,尚書記說的這件事,就是真實存在的。”
賈淺聽了立即看了吳庸一眼,說:“看來吳縣長是做了充分調查的。”
吳庸點頭說:“是!賈書記說得對,年前趙局長給我做過彙報,那時候我就要人對訾紅升同志作了調查,我發現,訾紅升的問題,還真是不少啊。”
吳庸剛說完,張輝走了進來,他給賈淺遞了一張紙條,然後就走了出去。
賈淺看完了紙條,猛地看了吳庸一眼,然後說:“這樣吧,今天的會暫時到這裡,關於馬曲村的事情,還請梁書記多做工作。”
賈淺不等眾人表態,就出了會議室。
會議室的人都不知道賈淺怎麼了。大家都坐著沒動,吳夢章倒是乾脆,站起來說自己有事,騰騰騰的走了出去。
這時尚德勝的手機響了,他按了接聽鍵,嗯嗯啊啊的,一會就掛了電話。
尚德勝的舉動有些反常,一般常委們在開會的時候,手機都是調成振動的,即便是接電話。也都走出會議室。可是尚德勝今天不但將手機的鈴聲開著,而且在會議室裡直接接通電話,就算是這會已經散會,也是有些不對勁的。
賈淺反常。尚德勝也反常。看來。華陽縣今天真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著眾人都離去,尚德勝對走在最後的趙文和吳仁寶說:“訾紅升被市紀委帶走了。”
乾南市紀委繞過了華陽縣紀委,將城關鎮黨委書記、鎮長訾紅升給帶走審查了!
尚德勝和吳仁寶互相看著。眼神都有些心照不宣的樣子,趙文覺得,尚德勝這些人還是要和賈淺鬥一鬥的。
正要說話,趙文的手機震動了,於是他點點頭,走了出去。
這個電話號很陌生,接完了後,趙文沉默了一下,對著遠處的尚德勝幾個點點頭,直接下樓走了。
訾紅升被市紀委雙規的事情很快就被大家所知道了,到了下午的時候,縣委要求常委們在會議室參加“講正氣、樹信念、擺作風、抓自律”的專題會議。
但是信訪局局長,最年輕的常委趙文卻沒有到場,同時,電話也聯絡不到,更是沒有請假。
這一幕,讓吳庸等人想起了高玉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