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帶著家人來的,只是怕影響了領導的休息。”
“鄉下人,總是沒見過世面,說話怕失了分寸……”
“高貴者最卑鄙;卑賤者最高貴,創造歷史的永遠是絕大多數的底層人員,雖然真理總是首先被很少的一部人掌握的,但是推動歷史的人往往是後知後覺的,並不是說這些人不想去改變什麼,比那一小部分先知先覺的人缺乏什麼,而是生活的壓力讓他們沒有時間去過度的思考關乎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情,一旦他們清醒到了自己必須改變一些什麼的時候。那種力量的爆發就是毀天滅地的、是顛覆性的。”
趙文讓李光明坐,問:“李書記在基層多年,這一點是最有發言權的,你告訴我,什麼時候看到過最貧苦的人整天喊自己累?”
“倒是能吃飽飯,卻又不知道自己該憂愁什麼的那些人,找不到自己在生活裡處境地位的那些人才最喜歡無病呻吟,每每的將累、疼、苦這些字眼掛在嘴上。”
“你什麼時候見過撿破爛的、逃荒的、要飯的人說自己的過的苦的?他們難道過的很好?只不過他們說了也沒人會認真聽,抱怨了、說了也改變不了自己貧困的處境,所以。留下了力氣還不如去做些實事來改變一下自己的生活。”
李光明到了屋裡頭看看擺設。然後就自己動手,給趙文倒了水,然後自己給自己也倒了,站在那裡。趙文再次的讓他坐。問:“這一段怎麼樣?”
李光明前段時間和省裡掛職的李明遠副縣長鬧彆扭。被縣裡給停了職,現在李明遠走了,李光明就重新的復職。
鄒友峰剛剛被雙規了。李光明就來夜訪趙文。
結合從前自己剛到大王縣時李光明和沙泉村支書蔡福民還有那個金一奎的表現,不能不說這個李光明還是一個比較有擔當的人。
“縣長,說句不中聽的話,你問我這一段怎麼樣,我說我其實這一段一直在觀察你……請你原諒我。”
李光明說著推了一下自己那副纏了膠布的眼鏡:“我本身沒有什麼好不好的,我沒有多高尚的情操,我就是看到大王一直徘徊在貧困縣這個令人羞辱的詞眼中感到憤懣,但是我卻感到無能為力。”
“權力和義務總是相對等的,可是作為沙泉的書記,我卻連沙泉自身的事情都辦不好,雖然說客觀原因是存在的,可是人的主觀能動性在什麼時候都是起到決定性作用的,尤其是在環境惡劣的氛圍中。”
“俗話說人定勝天,人要是沒有發揮自己的能力和開創性,就是守著金山,那也過不好日子,就只能捱餓受窮。”
“那你準備怎麼去做?我看你很有想法嘛。”
“沒有,我一點主意都沒有。”
李光明看著趙文說:“我不是來和縣長你耍嘴皮子的,我不行就是不行,我的理論知識也駁斥不過縣長你,我不隱瞞自己的缺陷,我知道縣長一定有能力有方法帶領著大王三十多萬的老百姓走向好的生活,這是一種直覺,我以我四十來年的人生經驗來賭一次,我不怕有人說我是機會主義。”
“我勇於承認自己的缺點,我不遮遮掩掩,我沒有改變大王和沙泉的能力,可是我有跟著縣長你一起衝鋒陷陣的決心。”
“大王這些年來掛職的人太多了,可是他們這些人都是來大王做什麼的?”
“是,包括李明遠在內的上面來人,我想法子的擠走了兩個,反正他們遲早是要走的,早晚的走沒有什麼區別,如果非要說有什麼區別,那就是他們沒有為自己的鍍金行動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黑貓白貓,抓住了老鼠就是好貓,我沒打算也不是大王本地的地頭蛇,抓老鼠的事情也和我沒多大關係,但是他們來到大王后佔住茅坑不拉屎,吃幹抹淨落了一身好名聲,然後再回去繼續做他們的大官好官,我就是看著不舒服。”
“我們大王是怎麼欠了你們這些人了?這不是耍猴嗎?扶貧?越扶越貧,還不如我們大王人自己折騰,那樣就是死了,也是我們自己閉門造車,我們丟人也只丟在家裡,省得玷汙了省裡英明的指揮!”
李光明說了一句對不起,嘆了一口氣:“穆開山被縣長你給批了,鄒友峰也被雙規了,我相信,縣長你是和以往所有到大王鍍金的人不同的,我就是希望你能讓我跟著你幹,讓我能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在大王發展的路徑上,使出一些自己的力量,我沒有長遠的見識,但是請趙縣長明白,為了大王,我有、也能夠毫不保留的奉獻自己的一份氣力。”
李光明有些激動的說著,可是趙文卻不動聲色,李光明就喝了一口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