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大報仇來了?完全不可能!”
團伙裡沒有牢不可破的感情關係,每個人之間都是相互協調相互合作的,目的只是為了能夠更多更快地騙錢、偷錢,老大的死誰又會放在心上,自己的毀屍滅跡誰又會知道?就算是那個一直黏著老大妖嬈無比風sāo火辣的蒲公英,不是揹著老大和自己也眉來眼去激情四shèyù仙yù死的cāo了幾回麼?
書生其次想到的是這幾個傢伙串通起來整蠱自己,可是怎麼會?就算是他們知道老大死了,一直跟著自己,想要滅個口——直接下手不就行了,犯不著費這麼大勁和自己開這麼一個並不好笑的玩笑?
沒有一毛錢的利益,誰會費盡周折跟蹤自己為老大替天行道?
最主要的,就那幾個臭屁的人渣,怎麼能未卜先知的知道自己會在這個地方、在這個懸崖邊上自己覺得自己活的膩歪了,會翻身而下做zì yóu落體運動,將自己粉身碎骨葬身谷地呢?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想死,別人又知道個**!
造假一個印著自己臉譜的身份證不難,關鍵是誰會神機妙算知道自己就在這個風水寶地告別人生呢?誰又會大費周章的找來一具死了沒多久的屍體,還掐指一算,正好就放在了自己摔落的地方,恰恰的就承接住了自己的重量,好讓自己半死不活的躺在這裡參悟人生呢?
錢包裡這些錢、這項鍊、腳脖上的飾物,絕對不是老妖幾個的手筆,還有那被高大的竹子穿過車架的山地車,更不是一兩天可以成就的。
書生怔怔的看著手裡的身份證,再看看地上的這具屍體,心裡yīn沉的情緒慢慢的消失了。
他忽然慢慢哽咽著笑了起來,笑的歇斯底里,笑的像是在哭一樣。
這個長著就像是和自己一個模子裡印出來臉盤的人,這個有著合法身份證明的死人,他是誰,生前是做什麼的,活的好不好、風光還是yīn鬱,現在已經完全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個人死了,而自己卻還好好的活著,並且自己的臉和這人竟然還一模一樣!
這是上天讓自己在經歷了眾多的磨難之後給予自己的一個小小的補償:既然沒有死,今後,自己可就是一個有著明確身份的人了,可以換一種活法,完全的告別了過去,zì yóu自在光明正大的活著了。
“——趙文,哈哈,自己終於有個名字了!”
“今後,世上再也沒有‘書生’這個小偷騙子了,有的只是這個不知所謂的‘趙文’了。”
書生最後排除了眼前人將別人的身份證放在自己的錢包這一推論,沒人會這樣無聊。
……
在竹林中穿梭,終於找到了一條泥濘和青苔遮掩的羊腸小道,看樣子蜿蜒盤旋著不知通向哪裡,但是有了路,終歸就有了走出困境的機會。
於是,在谷地找了個洞將這個貨真價實的趙文和自己身上原本破爛不堪的衣物全部埋了,又搜尋一遍谷地,再也沒有發現別的和這個人有關的物件後,揹著登山包,他用山藤綁著山地車,走著拖拽著,攀著懸崖上的樹木和荒草,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到達了谷頂。
這個時候應該是盛夏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谷地躺了多少天。清晨的氣溫並不涼爽,有著一點點的悶,穿著一條從登山包中找出來的大褲衩,他騎著車子順著公路就來到了山下寬闊的河邊。
遠處像是在建造一座大水壩,透過清晨的薄霧仍舊燈火通明的,所以他就沿著河岸,來到了一個僻靜的淺水灣,將自己脫得jīng光,掏出了包裡的罐頭和食物,以及洗漱用品,緩緩的走到河水中,慢慢的躺下,任由溫滑的水從自己的身體上潺流而過,在吃飽喝足之後,心情非常平靜的,他在河水中安謐的睡著了……
當午後的暖陽將他曬得醒來,清洗了自己全身,換上了新衣裳,正要離開這個讓自己匪夷所思之地的時候,竟然有人叫住了自己,在確信對方不是在開玩笑之後,他瞬間有些錯愕,這麼快就有人認識自己的新身份,而且竟然是一個副鄉長?
念頭在腦海中電光石火的閃現,既然現在的命已經是撿來的,既然已經和過去的自己決裂、既然要將另一個人生延續,自己,還有什麼好退縮的?
前程迷惘,腳下坦蕩。
不熟悉新身份沒關係,自己這麼多年以來所從事的職業,不就是虛假著臉,在眾目睽睽之下演戲獲得利益麼?
這又有何難?
只有一點,他想到了自己原本身份上和髮型上和現在“鄉長”的不相符,一者就是內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