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難道不是在使心靈的天平迴歸嗎?”
“沒錯。”
戴索沒有輕視少女提出的問題。
“人們抱持著非暴力的理念,但他們關心的只是如何使人類變得不暴力,而不是從所有的暴力中解脫出來。”
“在世界各個角落,人們每天都在進行著反戰示威、拒絕服役的抗爭,他們在家庭生活中推崇友愛共處,在道德上提倡以理智剋制憤怒,呼籲社會珍重和平,但——”
“——這樣的人卻是世界上絕大多數暴力的來源。”戴索眼神的平靜讓維埃莉特嗓子如被堵住,她想起了只在攝影集中才見過的米加爾山巔的冰湖。“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維埃莉特不知所措。
使人類變得不暴力,難道就不是解脫嗎?他還希望人們能幹些什麼?
少女覺得自己被騙子丟入了思維迷宮中,她想說對方故弄玄虛,卻隱約覺得戴索已把無法抗拒的現實壓在了眼前。
“因為他們是凡人。”戴索解開了謎底。“他們無法從根源上獲得解脫,可這個世界卻一直在壓迫。”
“而為什麼人們得不到解脫?”
“因為縱使是一個聖人,他明白應從所有的暴力中獲得超越,他也只救得了自己一個靈魂,而不是所有人。”
戴索把混雜著狂熱與理性的目光轉向思考中的汐。
“我承認肉體和心靈的脆弱性,這是不可辨駁的真實,人們確實在彼此傷害的漩渦中掙扎,面對名為世界的洪流一籌莫展——”
“而要想獲得超越與解放,歸根結底還是要依靠戰爭和暴力。”
在如此純粹的注視下,汐很乾脆便說出心底的話。
他們都不是和自已一個世界的人。
維埃莉特驚慌的察覺到,自己是被圍牆所封閉的羔羊。
而這兩人卻早已攀爬到星辰上,看著自己從未想象過的地方。
但維埃莉特卻無法相信。
她依然無法相信陌生人能夠看透汐。
汐怎麼會這樣屈服?雖然性格像個小孩子,但在自己所堅持的美學上,他不是從來都最倔強的嗎?
“為什麼?”
“那為什麼在貞德·愛華絲女神的教典中,又叫人們相互愛護,相互依靠?”維埃莉特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