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直在坑上站立的女子已從近旁消失,但卻沒有讓他有任何感知,就像是一個人在陷入某問題沉思良久後,才發現天色已暗,在這過程中外界微妙的變化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尚未來得及搜尋,她就突然出現在一個不可思議的地點,在男人那像加裝了紅外線夜視功能的鷹眼中,即使遠隔數百米,他也敏銳捕捉到了女子孤高凜然的身形。
輕輕跪坐在地,觸控著隕坑正中心的土地,她摘下防護服上沉重的頭罩,一頭光輝如天上滿月般璀璨的長髮,不羈飄舞於夜風中。
感知著閉眼後不屬於常識認知的次元視界內,常人絕對無法看見的波動,她喃喃自語著。
“也許,這只是一個噩夢的終結,但流星劃破的痕跡,卻是散落著無數燃燒的碎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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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誕生於虛無之中,意志投影於深淵之上。
詩人們稱我為穿越銀之門的鑰匙,被人子所愛而降臨。
深沉燃燒之焰,劃破永夜的晨星。
啊,我是你榮光的半身,試煉不可言明,惟願火翼永恆。
北極光與不死鳥,飛翔在哪裡?
哦,就在你指尖纏繞。
飛過山丘,越過曠野,
毋阻我路,神明何往。
人類為了什麼而感到幸福呢?
對我來說,這靈魂實在是過於純粹而無垢了。
螺旋交織的夢境,是漩渦在咆哮
剝離是不允許的,光與影宣讀啊
OH;WEAREONE。
————《迦南啟示錄·雅歌七十二節·阿瓦隆之鍵》
維埃莉特開啟了通往陽臺的落地窗。
白色護士帽下露出的幾縷橙紅髮絲隨之飄起,原本透過百合窗玻璃照射入的光芒亦瞬間由黯淡轉為晶瑩。
在清晨海風讓人想起柔緩提琴奏鳴曲的吹拂下,房間內沉悶了一夜的空氣爭先恐後地流動在晨曦微光照耀中,節奏輕快靈活的風吟,一如此刻窗簾鼓動的韻律。
僅僅只是俯瞰一眼陽臺外寬廣的風景,也讓維埃莉特心中感覺到久違的舒暢,她回過頭來看向房內病床上已醒來,正沉默著用雙手支撐身體坐起的少年,帶著數分訝異和喜悅,走去幫他完成可以安穩坐著的姿勢。
“汐,早安。”
“早安,維莉。”
少年的聲音清澈而冷靜,有著山中清泉一樣泠泠剔透的質感。那抿起嘴唇流露地微笑,純淨而略帶虛弱的感覺正如名為“汐”的少年本身般,是脆弱而珍貴的藝術品。
因常年臥床而顯纖瘦骨感的肢體,在烏黑墨髮映襯下,肌膚白皙得幾近透明,如此秀麗中性的容貌卻不可思議的並未給人以病態妖異的美感,反而因為那種精神上散發出的純粹雅緻氣息,讓他如白光輝映下的水晶一樣玲瓏而有生氣。
少年無聲接受著維埃莉特的幫助,只是用淡然而溫和的笑意注視著好友,他轉過頭看向陽臺外被朝陽暈染成抽象畫的琉璃色澄空,眸中開始孕育起悠遠的斑斕。
“汐。”
“怎麼了?”少年輕聲應道。
“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呢,安東尼奧的居民們從九點起將會舉行年度衝浪大賽,我們等會也一起去海灘上看好不好?”
維埃莉特觀察完生理診察儀上有關少年昨夜身體狀況的資料記錄情況,很高興的眯起眼睛。
“是從上個月起便開始宣傳的夏日祭相關比賽嗎?”
“嗯,據說醫院裡也有人會去參加。想不到才來愛普莉療養院一週,我不但再碰到了你,還可以遇上這麼有趣的事,該說幸運女神果然是照顧我的嗎?”
看見維埃莉特像受到了祝福般幸福感滿溢的表情,汐用食指尖撐起下頷,貌似驚訝的思考著。
“哎,該說我們之間果然有緣嗎?”
“汐,你說得太直白了。”維埃莉特毫不在意的回道。
“那麼為紀念我們闊別三年的重逢,今天就一起好好玩玩吧。女神的美意可是不能辜負的啊。”
“太棒了!我等下就去找魏斯曼醫生,順便把今天的藥和營養餐帶過來。”維埃莉特從不遠處將一把特製輪椅推到汐病床旁,擺好位置。“不過在這之前,還是先把洗漱工作完成了吧。”
“吶,維莉。”汐像小孩子般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啊?”
“你不覺得醫院的營養餐進食過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