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壘起的棺床上。
棺床前面的石碑上用楷書刻著幾個大字:魏南平大王拓跋青雲神位。
石棺的兩側分別站著兩匹高俊的石馬,牽著馬的四個陶俑足有兩米高,四個陶俑的做工著實不怎麼樣,跟秦始皇兵馬俑比起來真有天壤之別。看不出陶俑究竟是怎樣的表情,工藝實在拙劣。不過四匹石馬雕刻極為細緻,馬背上的鬃毛立體感非常強烈;眼睛炯炯有神,氣勢氣宇軒昂。
真不明白那個時代的人們是怎麼想的。
或許,南平王的死太過突然,匆匆下葬之時,牽馬的四具陶俑來不及精雕細琢罷。
沈繼秋蹭、蹭、蹭……爬上了兩米多高的棺床上面,棺蓋正好齊著沈繼秋的頭頂。沈繼秋招呼我們:“你們幾個快過來,看能不能掀開棺蓋”。棺槨雖然是石棺,但棺蓋卻是木質的。
古代人都有一個忌諱:死後絕不能用石頭蓋棺。據說石頭蓋棺封棺,死者在黃泉路上以致陰曹地府將永世不得翻身!南平王的棺蓋足足有一尺厚,三五個人很難搬動。
穆圖和姚俊不由分說,就竄了上去。我揹著姚俊的背囊,實在爬不上去了,即使我上去了也無濟於事,乾脆就在一旁看著他們。姚俊揮手讓沈繼秋和穆圖往兩邊退讓了幾步,簡單的幾下就把手裡的拐釘組裝成了一根撬棍。穆圖繞著棺槨找了一圈,終於找到一處縫隙:“來這兒,這有條縫”。
正當穆圖和姚俊在撬棺蓋的時候,從墓室外面的墓道里又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和之前在水潭旁邊聽到的聲音一模一樣。姚俊從腰裡拔出那隻老式駁殼槍朝我扔過來:“拿著,看好門”……我一下子沒接住,槍重重的摔在地上,就在觸地的瞬間響了一聲,清脆但卻刺耳的槍聲在墓室裡迴盪了好大一會。
我舉著姚俊扔過來的手槍死死地盯著兩扇石門,一直慢慢的退到了棺床近前。只聽沈繼秋“啊呀……”一聲驚叫,整個人呼通一聲從棺床上栽了下來,姚俊和穆圖趕緊跳到地上:“怎麼了?”
沈繼秋兩隻手緊緊的抓著舌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用力往外拽,她像是在拼命護著自己的舌頭。已經有血順著指縫往下淌了。我們三個人在一旁驚恐的看著痛苦不堪的沈繼秋,卻舉手無措。
沈繼秋騰出一隻手,用力指了指棺槨,隨後又緊緊的抓住了舌頭。
穆圖回頭看了看棺槨:“問題一定出在棺材裡面,快……”說著,穆圖就竄上棺床,和姚俊一下子掀開了棺蓋:“乾哥快上來,給照著點”我解下背囊,一隻手提著老駁殼槍,一隻手拿著手電爬上了棺床。
“往裡面照,看有什麼機關道道”姚俊和穆圖很期待的樣子。
我真的不敢往裡面看,用餘光瞅著石棺,一隻手將手電探了過去。只聽姚俊“呀”一聲驚呼,手裡的撬棍登時丟在了地上,扭頭在一旁嘔吐起來。回頭看穆圖,穆圖已經被嚇傻了,呆呆的站在一旁,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石棺裡面,這時沈繼秋一隻手攥著舌頭,一隻手將地上的洛陽鏟扔了過來,並且衝著我做了兩下向下戳的手勢。
沈繼秋是要我用鐵鍬往棺槨裡面戳。可是,棺槨裡面是什麼,我要戳什麼,我一無所知。沈繼秋見我還傻站在原地不動,就衝到我跟前一隻手使勁在我腿上擰了一把,我這才回過神來。
再看穆圖,兩隻手也開始緊緊的攥住了舌頭,好像有人在拽他的舌頭。姚姚俊一隻手捂著嘴,一隻手從我手裡奪過駁殼槍,不由分說照著石棺裡面開起槍來。槍聲在墓室裡面來回迴盪,清脆的槍聲和無數的迴音疊加在一起匯聚成沉悶的爆裂聲,有種地動山搖的感覺。
姚俊的舉動讓我意識到棺材裡面一定有不好的東西,如果不把它滅掉,恐怕我們誰都出不去。等姚俊的槍聲一過,我就抄起洛陽鏟朝裡面戳了下去。棺槨裡面果然有東西,一鍬下去感覺戳到了一堆軟乎乎的東西,第二下同樣戳道了軟乎乎的東西上,緊接著每一下都戳在那堆東西上面。
姚俊一下子拉住我:“來,把它蓋上”。
我這才發現,沈繼秋和穆圖的手已經鬆開了舌頭,穆圖在一旁噓噓的喘著氣;沈繼秋正在用袖子擦拭嘴角的血絲。我和姚俊剛剛把棺蓋恢復原位,就聽見棺床四周一陣驚心動魄的轟隆聲,原來棺床兩旁的四匹石馬和四具陶俑同時崩裂,霎時間成為一堆堆碎屑。
沈繼秋走過來想說什麼,可是張開口,卻說不話來,在一旁焦急的比劃著。
姚俊很快就明白了沈繼秋的意思,點了點頭說到:“對,滿滿的一棺材,全是鮮紅的舌頭,一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