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些針線女紅,精進廚藝。武藝一道,本是男人的專職。可耐不住藍綃的軟磨硬泡——其實,也是耐不住自己的不甘,便開始認真教起女兒來,藍綃也就有模有樣的學起來,學了七八年,父親的真傳,倒也學了六七分,只吃虧是年紀還小,又是女娃兒,內功不夠,力氣也畢竟單薄些,不過假以時日,多多修練一下內功,或許會小有所成。既然教了藍綃武功,蘇老爺也就不再單純的把女兒當作嬌滴滴的候門千金了。藍綃經常與父親戎裝出行,或著男裝,與父親外出交際,“藍公子”的美名,滿譽京城。蘇夫人一向反對女兒習武,不過見木已成舟,父女兩人如此受用,也只得默許,暗中盯囑丈夫,少帶女兒出去招搖。蘇老爺眼見女兒一天大似一天,越來越美麗嬌豔,也怕弄出事端來,最近這半年,已絕少帶女兒出去了。只命女兒在家好好學習女紅,學習琴棋書畫。藍綃那耐得住,好不容易求了父親,要帶她出去騎馬打獵的。哪想大清早的出門,才發現新做的騎服還未送來,只得仍穿了舊騎服,終是氣不過,發起小姐脾氣,粉臉兒氣得通紅。
蘇紅綾讓春枝開了門,走出院門,果見二妹正扯著身上的騎服,眼中掛淚,一付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
其實在蘇紅綾眼中,這身騎服已足夠漂亮,仍有**成新,何必非要換新的騎服。蘇紅綾卻不知,華夏國的祖先,是馬背上得的天下,因此整個華夏國,都非常重武,一般官家小姐,雖不習武,但打小兒學騎馬,也是閨教中的一項內容。既方便出行,又健美身姿,何樂而不為?今天到西苑馬場騎馬打獵的,可不止蘇藍綃一位千金。藍綃一向驕傲,今天成心要力壓群芳,獨佔鰲頭,特特的新做了兩身騎服,卻未見送來,當場就落下淚來,僕人們千哄萬騙,才讓她不情不願的穿上舊騎服,委委屈屈的一路出來,卻未曾料想,驚動了大姐,頓覺不好意思起來。
遠遠的,蘇藍綃的小丫頭墜兒一路狂奔而來,手裡捧著兩套騎服,跑得氣喘噓噱,上氣不接下去。
蘇紅綾莞然而笑:“來了,偏你性急,這天才剛放亮呢,就要出門,來,到姐姐房中換上吧!”拉著妹妹的手,回到漱玉齋。
藍綃換上一身玫紅色的新騎服,頓時心情大好,開顏而笑,眼波一轉:“姐姐,你小時候也最愛騎馬的,何不今天一起去,讓綃兒也有個伴。”蘇紅綾正有此意,將另一套紫色的騎服換上,帶上春枝,並另一個大丫頭春如,一起同著妹妹,來到父母居住的正院。見過父母后,藍綃拉著姐姐到馬廄挑馬去了。藍綃專門有一匹通體黑如亮墨的中等個頭馬兒名“大威”的,極是雄壯矯健。她指著一匹棗紅馬兒對姐姐說:“這是小乘,姐姐就騎這匹吧,這匹馬兒性格兒溫順,最適合姐姐騎了。”蘇紅綾見這馬兒,通體發著棗紅的亮光,身上無一根雜毛,也自是喜愛,便點頭應承了。
蘇徵昌跨上那匹高大威猛的黃驃馬,兩位小姐放下騎帽上的紗罩,擋住了臉兒,只露出兩雙明亮的大眼睛,立於身邊。父女三人在幾十名家人奴僕的簇擁下,望西苑馬場而去。
蘇徵昌體諒大女兒甚少騎馬,極是擔心,因此羈住馬頭,讓馬兒放緩速度,想讓大女兒先適應一下。沒想到輕易不騎馬兒的大女兒,身手矯鍵,端坐馬上,英姿颯颯,神采飛揚,兩隻眼睛光盈四射,與二女兒藍綃並轡而行,有說有笑,輕鬆自如,恰如兩朵並蒂嬌花,望著兩個女兒,他禁不住大為得意。真不愧是我蘇徵昌的女兒啊!那絕世風姿,試問天下?幾人能及?
華夏國人人酷愛騎馬、賽馬,京城附近,有多個大型的馬場。這西苑馬場,是京城最重要的社交場所。是皇上專門修建,為三品以上大臣們及其內謄準備的地方。皇上和嬪妃們要想騎馬,日常只在東苑馬場,並不會上這兒來。華夏國世風相對開化,男女設防並不算太嚴,這西苑馬場雖也區分男女,但如果是相熟人家相約而來,也不必區分得太過清楚,不過因大女兒身份特殊,即將成為睿親王妃,也須顧及皇家體面,因此一路盯囑女兒們,萬匆將面罩取下,藍綃今天成心就是來一爭高低的,哪裡會聽,蘇紅綾卻不然,她的興趣只在騎馬,不是來爭奇鬥豔的,她急切的想放開馬蹄,享受這極速的快樂。
她以前最喜駕著她的愛車,在高速路上飈車,現在沒有愛車了,永遠沒有了,但那風馳般的快樂,卻讓她永遠難捨。
她惆然回想起過往的歲月,心中黯然,不過,這片刻的灰暗,轉眼就被眼前宏大的境像驚呆了。
從東門進去,父親說浩浩蕩蕩,延綿數十里,都是馬場的行獵的範圍,不說遠處,單就眼前的這個大得不能再大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