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兩人坐在一起,一起說話,直到亮。
蘇紅綾很好奇奶奶的經歷,一個甲子的光陰啊,當自己的親人朋友們,一個個的遠離自己而去的時候,一個人孤獨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要有著怎樣的堅強和隱忍,才能熬得過這週而復始的春夏秋冬,寒來署往。
九陽師太盤腿坐在床邊,輕撫紅綾的頭,娓娓道來:“我生下你爸爸後,久在家中,你爺爺怕我在家憋壞了,帶著我去秋遊,沒想到在山頂看日出時,一不小心滑落,便來到距現在一百年前的華夏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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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芳華初現 020、繁華落盡萬事空
九陽師太憶起當年種種,惆惆的嘆息:“我醒來之後,躺在凌霄山一個木屋裡,這凌霄山是佛道兩家最愛修行的地方,我是被一個在此修行的老尼姑救了。我思念你爺爺,思念你爸爸,終日哭啼,經月不止。那尼姑從不勸我,說是等我將這一世的睛淚哭淨了,也就解脫了。哎!再多的眼淚,也有哭淨的時候,再深的傷痛,也會慢慢平復。我無心下山,從此便在山上跟著老尼姑修行。這個老尼姑頗有異能。她將我救起時,我還沒有開口,她就掐算出我來自何方,將往何處,現在想來,竟是分毫不差。她告訴我,一百多年後的今天,某時某刻,將有一位混身溼透的姑娘,來到這裡。那個女孩叫蘇紅綾,是我的孫女。我信她的預言,相信你一定會來,我一定會再見到我的親人。懷著這樣的信念。我堅持活了下來,後來這老尼不知所終。我便下了凌霄山,到處遊方修行,老尼臨下山前,教過我一些武功。五十年後,我來到這密雲縣,建立了若水庵,將老尼所傳武功和我自己修練所得,寫成了九陽神功。記在那兩個本子上,就是你剛才見過的那兩本。你爺爺手中的那本書,只是上半本的燒錄本,記錄的是內功和拳經。是我年輕時,在一古玩市場發現的。當時見到那本書後,我就像中了魔一樣的不捨得走,花光了一個月的伙食費,才將它買了回去,雖看不太懂,像寶貝一樣的,藏在箱底。卻不知,這本書,竟然是自己寫的。我在寫上半部的時候,因為不到七十,主要以內功、拳法和近身格鬥為主,所以我估計你也是以這個見長的。七十歲過後,我興趣大變,專攻劍術,寫成了下半部劍法,好孩子,如今我將這兩本書交給你,或許對你以後會有所幫助。我不強迫你必須將它發聲揚光大,只希望你珍視她,因為這是奶奶留給你的遺物。”
“遺物?”蘇紅綾驚嚇的望著奶奶。突然發現從頭頂直貫腳心,一股股熱氣源源不斷的進入體內,混身舒服暢快已極,奶奶的手,撫在自己頭上,身體早已動彈不得。奶奶頭上霧氣重重。蘇紅綾身子不能動,心裡卻明白,奶奶必是將自己的真氣輸給自己了,想要拒絕,再怎麼努力掙扎,仍是掙不開,知道再掙也沒用,便安靜下來。奶奶只輕撫自己的頭頂,自己便無法動彈,這九陽神功,確實博大精深,自己和爺爺只學了十之二三,在當世,便已打遍天下無敵手了。更何況奶奶這位祖師爺的武功,當真已到了出神入化,是驚世駭俗地步。在這種冷兵器的時代,人的武學潛能更容易被激發,因為這是他們制勝的唯一法寶。
大約兩三個時辰過去了,奶奶頭頂上的白氣漸漸消失不見,奶奶鬆開手,長舒幾口氣。面帶微笑看著自己的孫女:“我一生的內力和真氣,已盡數貫注你的體內,你自小學習九陽神功,接受它並不困難,一點衝突沒有。憑你的這身內力和真氣,當世之人,只怕除了凌霄山的元陽老祖和隱於玉當山的玉修真人,怕是無人能及了,奶奶希望你靠著它,能在這個世代,很好的保護自己,健康長壽,活出自己的精彩來。那個木盒裡所有的東西,都是留給你的,你拿去吧,奶奶老了,奶奶累了,不想再堅持了,今生能夠見到你,奶奶死而無遺。我死後,將你畫的這幾張紙,一起與我化了吧。我們出家之人,早與割繼紅塵,我死後,你不必為我守孝,速速回去見你的父母去吧,免得他們掛心,要記住,昨日之日不可留,好好的活好這一世,就足夠了。紅綾,奶奶要與你再見了!”九陽師太盤腿坐於床上,含笑圓寂,面相栩栩如生,與生時無異。此時天已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