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裡,噓寒問暖,相談正歡。聊到開心處,兩人開懷大笑。清照的笑容,就像陽光一樣燦爛,那笑聲,爽朗輕快,顯見得心情好級了,紅綾詫異,都聊些什麼了,竟會開心成這樣子。
見她進來,兩人止住了話,不再繼續談下去,紅綾就知道,談話內容,定是與她有關了。她也不關心,只問了爹爹的好。
蘇徵昌雖然輕易的,就將女兒,帶了回京去。卻知道,自己的這個女兒,與二年前,不是一個性子了。聽女兒素日裡的言談,雖然願意回京去,卻是不願意回王府的。女兒說了,如果定要讓她回王府,她就上尼姑庵,做姑子去。女兒左性,做爹爹的,也就只好改變鬥爭策略了。
他知道,一旦回到京城,女兒固執起來,丟面子,得罪王府事小,女兒的終身幸福事大。二年來,清照與他相處其篤,他親見清照為了女兒相思甚苦,真的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沒有人相信,女兒還活著,就連他這個做爹爹的,也早就放棄希望了,認為那牧童說的,不過是些瘋話,只有清照一個人,從未放棄,萬水千山不覺苦,不倦不休的尋找著女兒,這樣的痴情男兒,世間少有,女兒不明白,做爹爹的,卻是明白得很。他絕不能讓女兒犯這糊塗。因此,他假意裝病,成心要在這福州府,逗留幾天。撮合撮合。清照不明就裡,忙忙的來探視。
蘇徵昌與他說些紅綾幼年趣事,翁婿相談正歡。見女兒進來問安,念頭一轉,攛掇起來,便說起這福州府,也算是那紅塵中最繁華的一二等去處了,商貿大域,海防重鎮,文彩風流,出過多少進士,多少狀元。線面如何筋道,光鉼如何鬆脆,芋泥如何香甜,魚丸如何爽滑,直說得紅綾腸子空響,口水直流,便要帶著春枝,街面上逛逛去。
“這人生地不熟的,還是有個男人陪著好,清照,叫上董陌,你們一起去逛逛。”
清照依言起身,紅綾拒絕不得,命春枝去請董陌去了。
泉州之事了卻,回京途中,她一直刻意迴避清照。與清照雖然消除了誤會,但她從未打算再回王府,她有自己的想法。一個男人,新婚之夜去追別的女人,本身就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不可原諒,只不過碰巧,他追的是自己罷了。
在外生活了三年,無論從心態上,或情感上,她早就不把自己,當做什麼王妃了。
當初,是迫於皇命,不得已參選嫁人,現在,她只會跟著感覺走。
經過幾天的相處,清照,她或許是有幾分喜歡的,但也僅僅是有點喜歡而己了。
清照和董陌,早在門口等著,便見紅綾和春枝,男裝素容,徐徐而來
兩個嬌花女子,就算是換上男裝,也掩不住那一身的嬌媚之氣,顯得不男不女,兩人也不以為意,匯合後,一行人專撿那繁華之處行去。
春枝問:“公子!我們今天怎麼逍遙。”
清照微笑,“以前說過,要請你們吃遍京中美食,一直沒有兌現,我們今天,就將這福州城的美食吃過遍,我出門前,向驛館的官員打聽過了,說這福州城,那福照樓是最有名的,我們就上那兒吃去。”
紅綾不樂意:“大清早的,吃什麼正餐,怪膩的,我想去吃小吃。”
清照對紅綾,千依萬順,無有不從,。董陌也是個好吃好玩的,春枝不便發表意見,四人便穿街過巷,東拐西繞,來到一個門面不大,非常乾淨的小鋪。天哪!裡面居然有這麼多可口的小吃,紅綾每樣都點了一份,魚丸、太平燕、鍋邊糊、芋泥 炒肉糕、光餅、線面、春捲、蠣餅,千葉糕、餈團、扁肉、麻圓等。擺了滿滿一桌。春枝看看四周桌上,多有擺二三樣,三四樣的,便覺有些不好意思,小聲問紅綾:“小姐,點這麼多,能吃得完嗎。”
清照朗聲道:“吃不完,就吃不完,不過是嚐個新而已。”
董陌大笑:“有我在此,哪有吃不完的道理,費話少說,開吃。”
眾人努力吃,最後,仍是剩了好些在盤裡。吃完正待付帳,見一人女子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進店來:“娘!娘!救我。你女婿來了。”女子身形單薄,頭髮散亂,滿臉青腫,眼神恐懼,驚慌失措。正在灶上的女人,忙招呼老頭子,將放在大灶上的一鍋油,迅速的抬到裡間的房裡,插上門,又將一個立在旁邊的大水壺,飛快的移到灶上來。剛弄好就進來一個狀如雷公鐵塔般的男人,手持一根鞭子,凶神惡煞般的奔進鋪內。屋內的人見他面色不善,慌不擇路的靠向一邊。。
那男子進來後,口中罵罵咧咧,揚起手中的鞭子,便向那女子沒頭沒腦的打去,女子無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