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聲音是不會錯的!
良久,她鼓起勇氣,重新張開雙眼,緊緊的盯著跪在清照左邊的那個人,手腳突然冰涼。
那個,那個叫莞王妃的人,竟然是她的小妹妹——蘇芷芷。
她又一次輕闔上雙眼,靜默了片刻,再一次睜開時,眼中無波,亦不痕。
她端坐鳳塌,神色莊靜。語絲溫靜平和:“自家骨內,何必行此大禮!”
下了鳳座,徐徐向前,層層簾幕次第而開。
她衣帶飄風,款款向前,一步步,來到清照身邊,展顏端笑:“王爺收復失地,掃平群寇,撫境安民,坐鎮一方,功於社稷,本宮自當親迎,王爺,請起吧!”
垂眸,俯身,伸手去扶清照。
清照啟眸:“不敢當,”不由自主的,被紅綾扶起。
兩人默默對視,心中皆驚濤駭浪,表面仍波平如鏡。彷彿不曾相識,不曾經歷,只諾初見。
紅綾款款轉身,將跪於右邊的靜妃扶起。
靜王妃容色中常,並不出挑,但幽婉貞靜,如一汪淡淡的荷,在水面靜靜的臥,配這個靜字卻是最睦。
“妹妹請起!”
靜妃低眉順眼,惶恐低喃:“謝過皇后娘娘!
紅綾看她舉止嫻雅,性格溫順,想清照蹉跎半生,有這樣溫柔順媚的可人兒伴在他身邊。知冷知暖的疼著,心中頓覺寬慰許多。
只不知他和芷芷,又怎會湊在一起?
想到這裡,依依轉身,艱難的,將眸光投向芷芷。
莞王妃雖然跪立,那儀態,卻是驕傲的。眸光並未低垂,美極的眼眸中,說不出的薄涼淡漠,卻又似乎帶著些狠戾怨恨,閃著不馴的光茫,挑戰的視向紅綾。
紅綾茫然無措,是什麼,竟讓一向驕憨的小妹,恨她如此。
她儘量抑制著心中的失措和無助,神情越發端莊:“妹妹請起。”
莞王妃依依起身,婷婷玉立,傲然站立於清照身旁。
皇后親下鳳座相迎,是十分的待見三位客人了,隨侍在紅綾身邊的女官,上前來,將三位引到側位坐後,在春枝的示意下,都知趣的退到殿外去了。
紅綾已復歸鳳位。
清照斂盡光茫,神態如常,看不出喜怒哀樂,靜靜端坐。靜王妃雙目微垂,眉目低順,舉止嫻雅。
只有芷芷,眸光張揚的四處漫射,毫不退讓。。
紅綾勉強笑笑,將要開言,卻不知道要說些了。
氣氛一時很微妙。
就在這難堪的時候,從外面跑進兩個**歲左右的孩子,女孩驕憨秀慧,開朗活潑,美目流盼,掃視著屋內,正是清靜。
她看到芷芷,開心的撲到芷芷懷裡:“小姨,你怎麼來了?靜兒好想你呢!”
芷芷有些尷尬的往後縮了縮身子,不知道以現在的身份,要怎樣稱呼眼前的這個孩了。
清遠一雙孤冷的眼眸,心有靈犀的望著清照,他非常早慧,離開清照時,雖才四歲,但已牢牢記住了爹爹的模樣,片刻沒有忘懷,眼前的人兒,依稀便是他夢中爹爹。
他遲疑了一會,眼中孤冷盡釋,突然開懷一笑,急切的奔到清照面前,撲到他的懷裡:“父王,你是來接遠兒的嗎,遠兒天天都在等你呢!”
清照哽咽流淚,緊緊的將清遠抱在懷裡:“爹爹是來接遠兒的,是來接遠兒的。”
清靜聽聞此言,從芷芷懷中脫出,來清照面前,靈動的大眼睛,好奇的望著清照。大膽的靠近,伸出手來,摸了摸清照的短鬚:“清兒記得爹爹是沒有鬍子的?”
清遠白了姐姐一眼:“春姑姑說了,男子漢,都是有鬍子的,爹爹是男子漢,當然是有鬍子的。”
清靜爭辯:“可我明明記得,爹爹是沒有鬍子的。”
看到姐姐不相信面前的人就是爹爹,清遠惱了:“修了不就沒了!”
清靜恍悟,怪不好意思的說:“我把這個給忘了!”
雖然這樣說,仍是半信半疑的望著清照,突然轉頭,望著紅綾:“孃親,他是爹爹嗎。”
兩個孩兒這樣一問一答,紅綾早就淚如雨下,突然雙手蒙面,泣不成聲:“他是你們父王,是你們的父王,是你們的親爹爹。”
說完,再也顧不得什麼皇后的身份,什以端莊不端莊,急步下了鳳座,奔回內殿,放聲痛哭,將一屋子的人,丟在外面。
皇后如此失儀,把意憐和春枝嚇了一跳,還好兩人有先見之明,早就將不相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