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沒有傷到人,只是燒壞了外面的衣服。
清照將娜拉放在臺階上坐下,望著眼前這個癱軟在地上的女人,那一身的飛揚跋扈已蕩然無存,有的只是驚慌失錯和傷心。突然長嘆一聲,一日夫妻百日恩,這個女人愛他致深,剛才雖一時激奮,卻是恨不起來的。深深彎腰蹲下,替她拂去身上的火灰,柔聲道:“娜拉,我要走了,你一個人多多保重吧。”
娜拉淚流滿面,抽泣道:“清照,別丟下我,別丟下我。”
清照再次長嘆一聲,轉向對妻子說:“我們走吧。”
王宮四處都是帳蓬,這火,竄得也快,轉眼,就燒起了一大片。
三人跑著跑著,見前面有一群群兵士迎面跑來,似是去救火,只得閃身躲進了一個帳蓬裡,剛一進帳蓬,紅綾就發現,敏蕙手執一把匕首,渾身是血,衣裳散亂,站在屋內,中褲半落,正定定的看著她們,地下,躲著一個赤祼的中年男人,看樣子已是死了。
紅綾驚駭,呼叫起來:“敏蕙,你!你!你!你做什麼。”
敏蕙卻似乎並未聽到紅綾的驚呼,一步一步的,走到清照面前。垂下的另一隻手,突然舉了起來,將一件東西送到清照的面前,輕輕嘆息:“拿著吧,王爺,這是敏蕙欠你的。”
清照不由自主的,伸手拿過了。
敏蕙方才轉過臉來,望著紅綾,悽然而笑:“小姐,能活著再見到你,敏蕙也就死而無憾了。”
紅綾撲上前去,抓住敏蕙的肩膀,急切的搖著問:“敏蕙,這是怎麼一回事了,這男人,是你殺的嗎?”
“是的。”敏蕙突然高高的抬起頭來,咯咯直笑:“這個男人,就是昆奴王宮負責守護九宮仙珍的人,早就想佔我的便宜了,我今天就滿足它,也好讓他做個風流鬼。原來,要殺死一個亂了性的男人,真的比殺死一隻螞蟻還容易呢。”說完,又是一陣咯咯狂笑。”
紅綾的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對敏蕙,突然什麼怨恨也沒有了。她聽著外面連天的混亂,扯過一件掛在牆上的披風,披到敏蕙身上:“敏蕙,什麼也不要說了,我帶你走。”
“好。”敏蕙丟下匕首,順從的跟著紅綾一行出了帳蓬。出了帳蓬後,趁紅綾一行不注意,開始發足狂奔,邊奔邊喊:“哈哈哈哈!燒吧!燒吧!盡情的燒吧。!”一群士兵聽她狂喊亂叫,都追了過去,敏蕙拼命向前跑去,投入一個離她最近的,已被熊熊大火燒得通紅的帳蓬,消失了。
紅綾不忍再看,突然轉身,撲到丈夫懷裡,痛哭了起來。完全忘了,必須要以最快時間,離開這裡。
阿萊急了:“王爺,不能再耽誤了,快走。”
清照五味雜陳的望著前面熊熊的大火,狠狠心,強拉著妻子,奔出王宮,來到紅綾他們先前居住的客棧。
阿萊回自己房間去了。
夫妻兩靜靜的,誰也沒說話。
紅綾蜷縮在床上,不想動彈,不想睜眼……心裡突然覺得空空落落,仿若丟失了什麼。
想起發生的一切,一切的一切,想起丈夫受到的委屈,心中莫名剌痛,痛入極致。
清照,她最愛的夫,華夏國最尊貴的親王,威震塞外的虎賁將軍,萬千少女心中的白馬王子,居然會被娜拉協迫著做了夫妻,每每想到這裡,她便血液倒流,氣憤得無法自控。自從阿萊告訴她,丈夫是被娜拉擄去之後,想到丈夫武功盡失,娜拉又是那樣的大膽和強勢,她不是沒有擔心過。現在,一切的擔心都變成了現實,她該怎麼辦?
清照也是怔怔失神,心裡一片空茫。
他轉身望著異樣的妻子。想起素日與妻子的恩愛,一時間,滿心荒涼,冷意透骨。
如今,山盟海誓言依舊在,物是人非,他已不是最初,最純粹的那個清照了。
他坐到妻子身邊,輕輕攬過妻子的肩,不停的,只會說三個字:“對不起。”
紅綾想起那天晚上,自己在沈衝的帳蓬裡,差點失身的事,想起被阿萊強吻的事,覺得自己根本沒有資格,去苛責什麼。
她驟然低頭,雙手掩了臉。極力忍住心中的悽楚,低泣道:“清照,回去後,咱們不當這個王爺,不做這個王妃了,咱們到鄉下買塊地,安安靜靜的過日子吧。”
“好!好!我答應你。”
紅綾撲到丈夫懷裡,夫妻倆抱頭痛哭。
紅綾伸出手,想試去丈夫眼中的淚,拂到丈夫懷裡一個硬硬的東西,方才想起來,這是敏蕙交給丈夫的,忙掏了出來,開啟,十粒芳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