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能夠早一點到得京都。
僱了一個駕車經驗好的人,平穩的趕著馬車,三人坐在車內卻相繼無言。阮青青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纏繞心頭的思緒太多。調整了舒適的姿勢,枕在阮逸凌的腿上閉目養神。阮逸飛和阮逸凌皆是以為她是因為今日起得早,平日睡眠比較多的她沒有睡好覺,因此也未打擾她,讓她再好好的補補眠。
阮青青倒也未有任何解釋,任他們誤解著。昨日亦是想過很多,想過以後,想過肚裡的孩子,想過卿軒濘,想過……二哥!
以後到底該要怎麼辦,現在的她的的確確是有一些不確定了!以前,一直心心念唸的想要平平靜靜的過完這一生。可現在,自從大叔大嬸家回到京都,回到侯爺府,回到遠寧王府以後,那些願望的平靜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離她而去,這些她自然是清楚的。更何況還有那什麼神木令,不可否認的她恨那東西,很恨很恨……
一塊小小的神木令竟然能牽動兩大殺手組織,可自己卻連它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它卻與自己有著牽連。這話沒有人對她說過,不過她自己卻十分的清楚。試想,若自己與那神木令沒有牽連,煞血門又怎會如此費心的劫持了自己,還下毒?!想到北宮擎,便不自主的一陣膽寒。
自是因為昨日突來的陣痛,大夫口中的中毒,讓阮青青有了被威脅的感覺。現在她根本不能肯定肚裡的孩子是否保得住,還是保不住!最初她接受這肚中之子自是因為無可奈何,可現在時間長了,完全融入了這一新身份,新環境以後,她也未再把孩子當做感激‘阮青青’的身子給她‘霸道’的佔據,而是真正的把他當做了自己的孩子。更何況孩子實實在在的在她的肚子裡成長,生下之後怎樣都磨滅不了她是他孃親的這一鐵錚錚的事實!有誰會相信她是來自未來的一縷幽魂,說出來怕也只會讓他人認為她精神上有問題罷!
雖然不知道那毒對孩子有沒有確切的危害,但腹痛卻是真實得不可抹滅的。倘若孩子以後平安無事,那便是幸運;若真的不幸喪命腹中,那也是他們註定沒有母子緣分。
亦或者這樣是不是會好一點?從小便是孤兒的她,對於父愛和母愛的她是深有體會。然,卿軒濘根本就不拿孩子當一回事,孩子沒有出聲是不是這樣對孩子更好一點?!可是,孩子已經成形,她有那個權力不要孩子出生麼?矛盾,卻又肯定著,沒有!不論有沒有中毒,卿軒濘是否在意,他們都沒有那個權力不是麼?
誠然,阮青青極想向卿軒濘討要的一樣東西便是那一紙休書!可在清楚的瞭解到他們之前的那些恩恩怨怨以後,她自是知道卿軒濘是不會願意輕易的拿出來的。以前是,現在更是如此。以前是因為卿軒然,現在怕是因為她自己了。出走前的青青對她不說死心塌地,但至少也是有心的。但現在她對他不理不睬,很明顯的感覺到刺激到了他強烈的男性自尊,一向高傲自負的他,怎麼可能……定是他不適應她突來的轉變罷!
不過,那些都不管她的事。是他自己作繭自縛,自己為難了自己,怨不得別人!連吟悠與他,與卿軒然,那都是他們的事。她不想再牽扯在其中,只想要那一紙休書,樂得往後與他沒有任何糾纏。若那休書真的得到,心想著孩子應該不會存在著什麼大問題,畢竟卿軒濘也不在意不是麼?
想得那麼多,阮青青自然知道自己想得異常矛盾的。不過這些卻不是她能控制的……然而,令她更加矛盾的便是二哥,阮—逸—凌!
從二哥在近祁城追上自己以後,在那一次的一點點心動出現之後,她猛然的發現自己竟然喜歡上了二哥?!後來想起那一刻的想法,不可否認的覺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可理喻了。因為她在發現自己的心思以後,一遍一遍的告誡自己那是二哥,與這身體有實實在在的血緣關係的二哥以後,仍然有些心猿意馬。的確是……
微微睜開假寐的雙眼,偷偷的仰望著上方瞧著車窗外不知在想什麼的二哥。
即使除卻他將軍的身份,都是皎皎青竹雪蘭般的富貴王孫。二哥的優秀自是用不著多說的,儀表堂堂的相貌更是不會輸給歷來基因優良的卿宗皇室人(因著卿軒雍,卿軒濘,卿軒然和卿軒靖兄弟四人,讓阮青青本能的覺得是卿宗皇室的基因優於整個紫瑄王朝的所有人。)
更重要的是阮逸凌對阮青青的維護,讓她更加感到暖心,卻奈何他是哥哥。更何況還有如煙的那一句他已有心上人。正所謂當局者迷,一心沉寂在自己苦惱思緒的她;一心以為他平時那微微的失落時因為他心裡的那個人至今還沒答應他,而造成的;她又怎麼可能感覺得出阮逸凌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