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更好。”玉儀面上笑了笑,卻在心裡嘆了口氣。
…………這位堂姐還是從前的不折脾氣,寧可吃苦,也不會欠下不能還的人情,免得在別人前沒有臉面。
…………這樣剛強的性子,怕是不會,也不願意去討好男人吧?
之前私下問過瑞雪,一千六百兩,差不多是玉華能拿出來的極限。
畢竟除了房子,還要管著馮家的那一大家子吃喝拉撒,都已經花慣了,如何一下子停得住?到時候,只怕又該覺得玉華不賢良了。
認真說起來,大太太給女兒攢下的嫁妝不算少,吃的、穿的、用的,連帶銀票金子什麼的,差不多能折三千多兩銀子。
可惜其他的嫁妝,早就被馮家花得七七八八了。
聽瑞雪說,馮家還在太倉買了一所大宅子,至少有七、八成的錢,都是花得玉華的嫁妝銀子,再加上平日東挪西用,那銀子用起來就跟淌水似的。
玉華猶豫了半晌,決定讓馮家的人去看看房子再說。
“看看也好。”玉儀沒有深勸,…………那房子的地段、佈置等等,等馮家的人看了,就會知道有多划算,不信他們丟得開手。
“夫人何苦去管這種閒事?”彩鵑有些抱怨,“雖說大姑奶奶的人不算壞,可是當初大太太……,要不是湊巧遇上了老爺,只怕夫人連命都沒了。”
“一碼歸一碼。”玉儀淡淡一笑,“難不成,還等著馮家把大姐的嫁妝都敗光了?如今那姓馮的考中了貢士,也就等於撈著了進士,將來花銀子的地方多著呢。”長長嘆了口氣,“若都是用在正途上倒也罷了,怕只怕……,都用在了歪門邪道上面。”
…………玉華姿色平平,又不是那等會哄男人歡心的婦人。
萬一那姓馮的覺得自己做官了,是個人物了,又問玉華拿嫁妝,一轉眼就去納幾房美妾,那豈不是要氣得人吐血?
彩鵑撇嘴道:“管那些混賬東西做什麼?”
“不管?”玉儀笑了笑,“要是大姐的嫁妝一分不剩,連吃飯穿衣都是問題,難道我一個堂堂的國公府夫人,還能看著親戚餓死在街頭?到時候,接濟銀子你是給還是不給,多少且不說了,光是那份噁心勁兒就叫人受不了。”
“就算用買房子的事,把大姑奶奶的嫁妝給套住不動。”彩鵑想了想,問道:“可是萬一……,馮家的人把房子賣了呢?”
玉儀挑眉道:“誰那麼不長眼?倒是買買試一試!”站起身來,“行了,不說這些個糟心的事,淨讓人心裡不痛快。”
“夫人這是要去哪兒?”
“哪兒也不去。”玉儀在門口望了望,問道:“齊哥兒怎麼還沒有回來?”
午睡後,上房那邊來了幾個婆子,說是魯國公想看看齊哥兒,就讓人抱過去了。
其實玉儀心裡明白,這是小湯氏找的藉口,…………無非是想說服魯國公,將來好把齊哥兒養在她身邊。
這件事,羅熙年這邊反正是不情願的。
除非魯國公先開了口,事情才有七、八分希望,畢竟這個時代孝大過天,父親說的話就是板上釘釘,…………除非羅熙年打算做不孝子,否則不得不從。
正在私下琢磨,就見奶孃抱了齊哥兒進了院子。
玉儀有些不大喜歡,齊哥兒今年都五歲了,整天這麼抱著太嬌慣了些,不過打定了主意不插手他的事,因此只是皺了皺眉。
這落在了齊哥兒的奶孃眼裡,頓時認為是玉儀不高興了,覺得齊哥兒在外面野得太久了,趕忙上來陪笑道:“國公爺和太夫人見著齊哥兒高興,所以就多留了會兒。”
齊哥兒從奶孃的懷裡蹦了下來,得意道:“夫人,祖父祖母都誇我了。”
“是嗎?”玉儀笑道:“是不是誇齊哥兒懂事聽話?”
“是啊。”齊哥兒的聲音脆脆得,眼睛亮亮的,“夫人怎麼會知道?”
玉儀心下笑了笑,這種話不過是大人敷衍孩子罷了,卻是不好只說,於是笑道:“我們齊哥兒本來就聽話啊,誇一誇也是應該的。”
齊哥兒更加高興了,挺起小胸脯道:“那我今天要吃棗泥糕!”
奶孃見他越發的恣意放肆,怕惹得玉儀不喜,忙道:“齊哥兒乖,別鬧了。”伸手要去抱人,卻不料齊哥兒不願意,一把將人推開了。
齊哥兒嘟著嘴道:“我偏要吃!”
奶孃一陣尷尬,忙道:“齊哥兒乖,齊哥兒聽話。”反反覆覆就是那麼幾句,半點效用都沒有,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