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未來的魯國公和魯國夫人,還不如早點把權力交出來,省心省力不說,還能博一個好聽點的名聲。
當然了,還得象徵性的把五夫人叫過來,大家坐一塊兒商量一下。
小湯氏說著閒話,慢慢把話題扯到了這上頭,“我是個享清福享慣了的,連著這幾日下來,便覺得身上擔了千斤擔子,實在有些忙不過來。”看向兩位兒媳,“因此叫了你們過來,看看誰來替我接這個擔子?”
五夫人是何等聰明剔透的人?自己一個孀居的寡婦,哪有做當家主母的道理?心下明白婆婆不過是走過場,照顧自己的面子罷了。
因而微微一笑,說道:“如今晟哥兒年紀大了,我尋思著今年就把婚事定下來,往後就等著抱孫子,那還有閒功夫管別的事?主持中饋的事正該讓弟妹來,年輕人多磨練磨練,將來也好把這個家給撐起來。”
小湯氏見她表了態,笑道:“我也覺得是這個理兒。”
當初玉儀養在顧家的時候,豫康公主自然是精心栽培過外孫女的,女紅什麼的倒是其次,持家之道傳授了不少。
畢竟在豫康公主看來,外孫女肯定要嫁到官宦人家,雖然不一定是做長媳,但是有些東西得提前學,即便將來不管大家,也還有小家要管不是?所以對於玉儀來說,接下這份差事並不算為難。
況且自己是未來的魯國夫人,於情於理,主持中饋這件事都得落在自己頭上,扭扭捏捏反而顯得虛偽,故而笑道:“我年紀小沒經過事,只怕做的不好,少不得先跟著娘和嫂子學一學,免得鬧出笑話來。”
“你素日就是一個伶俐的,哪裡會鬧出笑話?”小湯氏笑著說了幾句,反正大事算是定了下來,又扯了些閒話來說,聊以打發時間罷了。
這樣一來,玉儀最近幾天都沒有空閒出門,因此便讓人去顧家和唐家說了,說是等閒了再過去,反正也不急於一時。
上午小湯氏說了,讓自己午睡後過去對賬冊、收管東西。
哪知道午覺睡過了頭,玉儀起來時有些晚了,忍不住朝彩鵑等人埋怨道:“你們怎麼也不叫我一聲?再睡下去天都快黑了。”
段嬤嬤過來道:“是我讓她們不叫的。”聲音略低,“夫人最近都挺愛睡的,要不要叫大夫過來瞧瞧?”
啥?!難道以為自己害喜貪睡不成?
“嬤嬤你忘了。”玉儀有點囧然,“前些天,我的小日子才來過呢。”
“這……”段嬤嬤有些失望,“看我……,老了老了就糊塗了。”嘆了口氣,“只是夫人也該用用心,從前日子不安生也罷了,如今……,夫人還得養下兒子才行啊。”
玉儀心裡明白,若是未來的魯國夫人生不出生子,不用想,就知道會有大批排著隊的姑娘,哭著喊著要給羅熙年生兒子。
妾雖然名聲不好聽,但若是兒子能做魯國公的話,一切還不都是浮雲。
現在羅熙年身邊一個妾也沒有,即便自己趕在三、兩年生了孩子,一樣會有各種各樣等著上門的妾,若不是男丁何以傍身?
至於羅熙年再也不納妾?玉儀對此不抱太大希望,畢竟他的身份在那裡擺著,就算他變成情聖了,魯國公也不會答應的。
大戶人家,當然還是講究多子多孫有福氣。
…………這可真是一件煩心的事。
這麼一磨蹭,到了小湯氏那裡便有些遲了。
玉儀有點不好意思,解釋道:“不知道怎麼睡過了頭,讓娘久等了。”
“不急。”小湯氏大方笑道:“反正我也是整日價的閒著,早一會兒晚一會兒的,沒有什麼區別。”說著,讓人抬了厚厚的兩大箱子賬冊來。
玉儀有點吃驚,“這麼多?”
“可不是。”小湯氏笑道:“當初世弘媳婦交給我的時候,也只是說了一個總數,和賬房的現銀對上了,然後再點了各種契書,詳細的還沒來得及弄呢。”又道:“這不是一下子對得完的,你先讓人搬回去,花幾天時間慢慢的看,有什麼再來問我。”
玉儀點點頭,讓人把封了條的兩大箱子抬走。
小湯氏又取出一個黑漆匣子,推給她道:“這是府裡的房契、田契,還有下人們的賣身契,這種東西不佔地方,所有的都放在裡頭了。”
玉儀見她一副完全撒手的樣子,也沒多說什麼,只讓段嬤嬤上來取了收好,…………反正眼下不急著對賬,便揀了話道:“爹的身體最近怎麼樣?要不要叫太醫過來瞧瞧,開幾幅藥調理調理也好。”
小湯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