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自己的屋子外人不得進,連問棋這樣的二等丫頭,都只在有事時進來回報,不會無緣無故跑到裡屋來。
不過眼下顧不得推理這些,說道:“要不這樣,你先到書房歇一歇,我帶著人在屋裡慢慢的搜。”頓了頓,“免得鬧出太大的動靜來,那些背後害人的一計不成,緊趕著又生一計,可不就逼壞你了。”說到最後,聲音忍不住帶出哽咽來。
“既然屋子裡有不乾淨的東西,怎麼能留下你在這兒?”羅熙年見她猶豫,伸手拉她道:“走吧,那東西沒有那麼毒,一時半會兒的不會有事的,讓段嬤嬤她們在屋子裡找就是了。”
玉儀也不放心離開他,只得出去交待了段嬤嬤,讓搜一搜不是自己的東西,沒有說中毒一事,免得驚慌失措的眾人走漏訊息,然後跟著羅熙年走了。
而且這種狀況下,玉儀免不得要懷疑六房的下人。
…………訊息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晚飯時分回來,段嬤嬤等人一無所獲。
“如果不是咱們屋子裡有東西,又不是你身上,還能是哪裡呢?”玉儀十分無奈頹喪,心下正為羅熙年中毒而煩惱,哪裡還有胃口吃東西?晚飯桌上菜式琳琅滿目,小夫妻倆都沒怎麼動筷子。
“會不會……”玉儀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抬頭時,羅熙年似乎也要說點什麼,兩個人不約而同往西邊看了看,…………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搜,書房!
羅熙年靜了靜,說道:“看來是了。”
玉儀頷首道:“其實現在細想一想,這些天你大都是晚上胃口很差,中午沒去書房就好一些,倒真是我們疏忽了。”
…………難怪自己去了一趟,回來胃口就不大好。
既然找出一點眉目,羅熙年也不那麼著急了,納罕道:“可是最近一段時間,出了倚松和掃藥,根本就沒有外人進過書房。”聲音微冷,“若說是他們兩個做的,還真是叫人難以相信,……到底要多大的好處,才會連命都不要了!”
然而搜查書房的結果,一樣沒有任何收穫。
其實想想也不奇怪,要是太明顯的東西很容被發現,既然四房起了殺意,自然不會輕易讓人抓到把柄。
這跟當初四房設計毒害自己,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當初自己死了。
…………國公府死了一個兒媳婦,再娶一個就行,又不是自家的血脈,死了便死了。
即便是外祖母知道這事,恨歸恨,但卻不會傾盡全家之力給自己報仇,不然和國公府槓上了,顧家的人日子也不會好過
說到底,自己對於顧家只是一個外姓女,沒有那麼重要。
況且在這個重男輕女的社會,又重視家族興衰,想必就算是明芝屈死了,作為孃家的公主府,也一樣不會公然去叫板鬧事。
可是羅熙年不一樣,他是魯國公最心愛的嫡出幼子。
四房下手,必定會做得乾乾淨淨。
…………這可就叫人頭疼了。
羅熙年再次向衛所告了假,在家調養身體。
書房成了六房的禁地。
不過讓玉儀感到欣慰的是,太醫的藥效果不錯,加上羅熙年再也不去書房,前段時間噁心、難受等症狀漸漸減輕,慢慢的胃口也好些了。
“這段時間,四房不會又在謀劃什麼吧?”
“肯定閒不住的。”羅熙年斜斜的歪在美人榻上,剛吃了丸藥,嘴裡發苦,正在享受專人服務,…………一顆又一顆玉儀親手醃製的蜜餞,送往他的嘴裡。
甜東西他並不愛吃,更多的是享受妻子的溫柔罷了。
“別擔心,好歹我也在錦衣衛呆過的。”羅熙年心下蓄了濃濃的殺意,還有無法抑制的憤怒,明明知道兄長下手,可是卻偏偏找不到蛛絲馬跡!
給兄長下毒?人家都是老手了,這可不大可能。
難不成……,非得真槍真刀的面對面拼殺?!
屋子裡靜悄悄的,兩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半晌外面響起腳步聲,彩鵑喊道:“老爺、夫人,國公爺和太夫人過來了。”
玉儀趕忙將蜜餞放到一邊,朝羅熙年遞了個眼色,示意別動,自己迎了出去。
小湯氏親自掀了門簾子,讓魯國公進來。
“爹,娘。”玉儀上前福了福,“小六身子有些虛,還難受著呢。”
魯國公對她點了點頭,然後坐下,朝羅熙年問道:“怎麼又告假了?是不是上次的傷口沒有長好?這次就好好的歇一歇,等痊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