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驕縱霸道,也不像玉薇那般急功近利,更不會像玉清一樣膽小怕事,言談舉止都透出大方從容。
誰知道到了錦繡堂,玉儀翻了一床的衣服出來,正在給玉清挑選,丫頭們忙忙碌碌好不熱鬧。“大姐姐來了。”玉儀倒也沒急著去收拾,反而問道:“不如大姐姐也來幫忙瞧瞧,看四妹妹穿哪一身合適。”
玉清原本就不好意思,見玉華來了,更是漲紅了臉,連連擺手道:“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慌里慌張的,倒似恨不得找個地方藏起來。
玉儀故意板了臉,扭臉道:“我可是一番好意,四妹妹不領情就算了。”
“不、不是的。”玉清急了,“三姐姐的衣裳件件都是好的,只是我用不上,三姐姐自己打扮就行,等下我還是不去了。”
玉儀有點頭疼,佯怒道:“你不去,那我也不去。”
玉華見玉清急得不行,不由笑道:“三丫頭逗你玩呢。”揀了一件鵝黃色的壓邊對襟褙子,又挑了一條月白色百褶裙,“這一身怎麼樣?四妹妹身量有些單薄,太豔麗的顏色壓不住。”
玉清怕玉儀真的生氣了,連連點頭,“挺好的,這身挺好的。”
玉儀這才笑了,拉了她到梳妝檯前坐下,“別動,把頭髮拆了重新挽一個。”一面解散,一面朝玉華問道:“頂頭梳個雙疊的小墮馬髻如何?嗯……再搭配一串白珍珠壓邊,別兩朵黃玉蘭,耳朵上墜兩粒細線翡翠珠子。”
玉華點頭笑道:“甚好,比先前那個雙羅髻好多了。”
玉清滿身不自在,被玉儀拍了一下,“老實坐著,不然揪著頭髮可別怪我。”招手叫來素鶯,“你挽的好看,我先找首飾去。”
彩鵑在旁邊問道:“三小姐,你等下打算穿什麼?又戴什麼?”
“還早呢。”玉儀滿不在乎,“我身上的就可以,不換也行。”說實話,自己在京城沒少赴過花宴,難道江家的更有意思不成?回頭找個空兒,躲了清閒才是正經。
“好哇,你們都在這兒!”玉嬌氣呼呼的走進來,見玉華、玉清都在,卻單單落下自己,不由越想越是惱火。
玉儀笑盈盈走上來,拉住她道:“五妹妹,走去看那支滿池分心的小步搖。”
玉嬌掙了掙,最後敵不過步搖的誘惑,還是嘟嘴跟著走了。
以玉嬌九歲的年紀來說,實在不適合梳太複雜的髮髻,步搖也就沒地方戴,不過玉儀這一支難得小巧精緻,恰恰滿足了她的愛美之心。
等到玉嬌將步搖拿到手裡時,臉上怒容頓時就消失了。
黃澄澄的足金打成簪身,頂頭做成滿池分心的花樣,中間嵌了一粒水膽瑪瑙,內裡殷紅如血,偏生握在手裡還會盈盈晃動。再看外圈,累金絲巧妙的絞出三個小孔,掛著三串米粒大小的彩色寶石串,末端以一顆上等松香石押尾。
難得華麗,更難得的是小巧。
那麼多奇石異寶堆在一起,既不凌亂,也不顯得絲毫花哨,搭配的十分巧妙。
“真漂亮!”玉嬌愛不釋手,轉來轉去看了半晌,轉怒為喜道:“好姐姐,你真的捨得送給我?”往胸口貼了貼,“可不許後悔!”
玉儀抿嘴一笑,“那可沒準兒。”
其實玉嬌年紀還小,頂多也就是被慣壞了的孩子,有點自私、任性,還有一點凡事自我為中心,這樣的“小公主”前世見多了。
“反正我是不還的。”玉嬌笑嘻嘻的,跑到妝臺前左右比戴,對著鏡子問道:“三姐姐你說,我梳個什麼髮髻好呢?”
正說著話,就聽外面傳來“哐當”一聲脆響。
“怎麼了?”玉儀朝外問道。
素鶯進來回道:“剛才小雀打了熱水回來,進門時差點碰著問棋,人沒燙著,倒把問棋嚇得扔了茶碗,跌在地上就碎了。”
玉嬌急匆匆走了出去,打量著地上的碎片,突然怒道:“不長眼的!怎麼把這粉瓷金給砸了?這可是一套,現在缺了一個到哪兒補去!”
玉儀見她怒火連天,比自己這個正主兒還著急,不由失笑,上前勸道:“碎了便碎了,東西再好也只是用的,回頭讓管事媽媽罰她便是,又何必上火?”
“不行!”玉嬌不依不饒,瞪了一眼問棋,大約覺得是玉儀的人不好發作,便指著小雀罵道:“蠢貨!連打個水都不會,還留著你做什麼?!”
小雀早就嚇呆了,聽說要攆自己,嚇得“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你還哭?”玉嬌更加惱火,上前就是一巴掌,自己還揉手,朝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