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從湖上吹來的風有一股淡淡的水草腥味道。
蔣世超覺得眼前一閃,前面似乎有個人影閃過,但一眨眼就不見了。林丁和冷心似乎沒有發現什麼,依然自若地朝前走。
“你究竟要的帶我們去哪裡?”蔣世超站住了。林丁也站住了。
冷心停下來:“帶你們去見一個人。”
“誰?”兩人同時問。
冷心正要說話,就聽見一陣拖沓的腳步聲從前方傳來。這腳步走兩步停一步,似乎行路者非常猶豫,在考慮要不要過來。現在是凌晨三點多,誰會在這時候出現在落雁湖邊?行到3、40米開外時,腳步聲突然停了。三人竭力張目朝前望去,在明亮的燈光下可以望見20米開外的景物,再遠就隱入黑暗之中,隱約之間柳絲翻飛,湖面閃著粼粼微光,柳樹下彷彿有個人影,又好象不是。
“有人嗎?”林丁高聲喊。沒有人回答。但是他們都同時聽見一種濁重的呼吸聲,混合著風聲,令人心裡有點發顫。
大約過了一分多鐘(何其漫長的一分鐘),腳步聲再次響起。這次的腳步響亮而堅決,似乎行路者已經下定了決心。三個人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
那人走的很快,不一會就出現在燈光裡,看起來也是個年輕學生。剛一看清他的面孔,冷心就放心地出了一口長氣:“原來是他!”
“他是誰?”蔣世超問。
“他?”冷心的笑容有些怪異,“就是我要帶你們去見的人。”
曰者說邏輯
蔣世超和林丁心裡雖然有一百二十個問題要問,也只好暫時壓後,因為那學生已經到了跟前。他長得白淨秀氣,帶一副眼睛,看起來是那種從小很聽話的乖孩子。但是現在他的表情更象個不小心在商場和媽媽走散了的幼童,迷惘而害怕,好象隨時都會哭出來,甚至全身都在微微顫抖。“醫生,”他顫抖著問,“肖廣死了,還有劉永澤,跟我有關係嗎?”
蔣世超和林丁聽得一頭霧水而又高度警惕,冷心倒是頗為鎮靜,到目前為止,他顯然是知道情況最多的人。他拍了拍那學生的肩膀:“來,不要在這裡說,這兩個都是好朋友,到我辦公室去說。”
“七星童子!蔣世超!”那學生突然怪叫起來,臉上也不知是高興還是悲傷,又是眼淚又是歡笑,把三個人都嚇了一跳。
“幸會幸會!”蔣世超蠕蠕諾諾。事後林丁說他的樣子迂腐透頂,但當時他自己也表現得不怎樣高明,只會呵呵傻笑。
要知道蔣世超作為七星童子在校園內可謂是無人不知,但是反應這麼強烈的人他們還是頭一回見到。
冷心翻翻白眼表示受不了,強行拖著那學生走回醫務室,蔣世超和林丁跟在後面,那學生激動了幾分鐘又安靜下來,但一路上仍舊偷偷地瞄蔣世超,弄得他十分惱火,幾乎想蒙上他的眼睛。
好不容易拖拖拉拉地到了醫務室,那學生就象一個被按住很久的皮球一般騰地活躍起來,“七星童子……”後面的話被冷心一杯強行塞到嘴邊的水給堵住了。三個人都受不了他這麼激動。
“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們怎麼回事了?”蔣世超已經快被好奇心搞得爆炸了。
那學生咕嘟咕嘟喝了一杯水後總算安靜下來。冷靜一點之後,被“七星童子”引起的激動已經過去,他的臉上重又顯出那種惶恐無助的表情:“冷醫生,那兩個人,和我有沒有關係?”
“不知道。”冷心簡單地說。
“可是,他們死得很怪異啊,會不會跟我一樣?也許……”那學生說。
冷心又倒了一杯水給他。
林丁忍無可忍,一把拽住冷心的衣領:“你沒聽見世超在問話?你到底在搞什麼?不要把我們當白痴耍好不好?”
冷心忽然笑了:“不好意思,其實我是在測試你們的耐性,呵呵。”林丁幾乎又暈過去。蔣世超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冷心看看玩笑開大了,趕緊說:“別生氣,職業病啊(“你又不是心理醫生,什麼職業病?”林丁與蔣世超內心獨白。)其實真的要他自己來說,你們才會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來介紹一下,”冷心總算進入了正常程式,“這位是考古系的段雲,這位是哲學系的林丁。”他沒有介紹蔣世超,顯然不用介紹對方就已經認識他了。
段雲十分猶豫,雙手在膝蓋上不停地搓來搓去:“真的可以告訴他嗎?”林丁和蔣世超他都是初次見面,但卻用的是單數人稱,簡直是語無倫次。
“七星童子你都信不過?”冷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