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真要著道了。剛才我從洗手間裡出來的時候;餘光剛好掃到鏡子;鏡子裡面壓根沒有我的影子;一個藍衣短褂的老太太站在鏡子裡面!大白天就敢給我顯這麼清楚的影兒;這老太太什麼來頭啊我怎麼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讓鏡子給攝裡面去的剛才真的好懸;我要是沒留神瞅一眼;說不定就讓她給鑽了空子了!
我捏著這骨灰證真好像拿著個剛出爐的烤土豆一樣燙手。我要是一走了之;完全可以。可這賓館肯定消停不了;那老太太被攝在鏡子裡面不是出不來的;誰要是照個鏡子逗事一下她;她就有可能跟著走了。
我這好事就辦成壞事了。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兒;這因果是要算到我頭上的;我現在真想抽自己兩巴掌;沒有金剛鑽。瞎攬什麼瓷器活!
嘆了一口氣;開啟骨灰證。我這心裡猶豫用不用去一趟殯儀館看看;這幾排幾架寫的清清楚楚;我又有骨灰證在手;進去是不成問題;問題是進去之後有什麼用啊能把老太太這麼禍禍的肯定也是神智不正常那種;好人誰能幹這事兒!這是人為的犯天條的事兒;缺大德;而且最重要的。老太太該投胎結果投不了胎;時間久了肯定會滋生怨氣的;到時候想投胎都投不了;人家都是生前有一口怨氣吐不出來;這倒好;這是死後硬憋!我咋想咋不對勁兒;人家清風九返陽間是為了消了這口怨氣。這反其道而行之的事兒;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到底是跟老太太有深仇大恨;還是為了某種目的;比如說養鬼為禍呢
不過我只聽說過養小鬼的;養老鬼的我還真是頭一次見到。這事兒;已經超出的我理解範圍了。我給馮雪打了個電話。我知道她一直起的比較早;電話剛通;她就接起電話;還以為我跟她告別呢;沒等我開口。就問我:“你走啦啥時候再來啊”
“沒走成;”我苦笑著跟馮雪說:“惹了點麻煩!”
“怎麼了”馮雪平靜的問道。似乎我所說的麻煩在她眼裡微不足道;能問一句也就是出於禮貌罷了。
我想想也是;哪個正常人睡一宿覺就弄出這麼個破爛事兒啊。我不好意思的跟馮雪說:“我見鬼了!”
“哦;”馮雪依然沒當回事兒;跟我說道:“然後呢怎麼了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這不是一般的鬼!”我當然知道馮雪心裡怎麼想的;我一堂子鬼呢;見個鬼還至於彙報一下麼;只好跟馮雪詳細點說:“我發現這賓館有人養鬼!”
“哦”馮雪不以為意的說:“你管那麼多幹嘛自己修自己的;多行不義必自斃;人家修邪道兒你能管就管;管不了就別惹麻煩!”
“我一開始不就告訴你我惹麻煩了嗎”我苦笑著跟馮雪說:“我不小心破了個符!”
“……”馮蚜默半晌;跟我說:“那你找我幹啥啊你還處理不了了咋的”
“別提了!”我跟馮雪說:“我身邊連個報馬都沒有;不知道讓辮姐給我放逐哪兒去了!我這不尋思他們都跋山涉水的沒有飛機可以坐;讓他們歇歇麼;你要是沒事兒;你就帶辮姐過來幫我看看;看看到底是咋回事;我有點兒發矇!”
“行!那你在那兒等我吧!”馮雪很痛快的掛上電話。
我躺在床上一邊等馮雪一邊琢磨這個事兒;處處想不明白。我有心把老太太叫出來談談;可一想到她那樣子;我就有點沒底;倒是給我柔和點兒啊;大白天的把我在鏡子裡面的影子都給我遮蔽掉了;這也太霸道了!
萬一一言不合;動起手來;我身邊還真沒個能護駕的!看來只好等馮雪來了。我從床上起來;走到衛生間門口;衝裡面喊了一聲:“你把影隱去了吧;我知道你了!你不用顯形嚇唬人了;你有啥委屈的事兒一會你都說出來!我能幫你就儘量幫你!但是別給臉不要臉!要是作;我可不客氣!”
說完這句話;我就覺得從衛生間裡面一股陰風吹了出來;還帶著一股腐臭味道;是下水道反味了嗎我靠!我被燻得趕緊從門口閃開;隱隱約約地聽見衛生間裡面傳來聲音;太小了聽不清;也可能是風聲;也好像是哭聲。這得有多大的冤屈啊!
趁馮雪沒來;我小心翼翼的把剛才那個黃紙符撕了下來;這膠水可真好;一張符讓我撕的細碎啊!我在床上玩起了拼圖;拼著拼著;我自己都忍不住笑。我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人了衛生間裡面還有鬼;我卻能安然坐在屋子裡面;我自己都覺得我有點不認識自己了;以前這種事兒想都不敢想。正感慨著;聽見有人敲門;應該是馮雪她們來了。
果然;我開啟門;看見馮雪戴個大太陽鏡站在門口;鏡子太大;看不清楚她什麼表情。辮姐有點無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