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寧憂心忡忡地道,“難道是天要亡我華閥嗎?”
“長老!長老!濱河發大水了!”一個上氣不接下氣的呼喊聲打斷了壽寧的長吁短嘆。
精壯的身子骨竟在聽到這個訊息後踉蹌地後腿了幾步,我趕緊上前將他扶住,卻見他惡狠狠地將我的手甩開,“範大人,我們華閥的事不勞您插手!”
我也不願同他計較,理了理衣襟上前一步,“帶路!”
“西北角兒裡黑暗暗,鏖子底兒,半拉天。那雷也,那閃也,那雨下的箭竿也;瓢潑也,桶倒也,一滴一個小泡也。只下得牆倒而屋塌,溝滿而壕平。淹死了東莊汪汪之狗,淹死了西莊嘎嘎之鴨。此之謂大雨也。”見得眼前的景象,才驚覺大師筆下的雨也不過如此,天昏地暗偶爾閃現出金蛇般的電光,而那雨遠比瓢潑桶倒有力度得多,一把嶄新的傘撐到半道已經破敗不堪。我雙手緊緊握著傘,人卻隨著風被颳得東倒西歪。
濱河數十米寬的身軀在暴風雨中更顯偉岸,它一次又一次掀起大浪,地勢低的一些民房已經沒了蹤跡。
驟爾九天下霹靂,欲裂百骸欲傾梁。搜定遊魄猶未定,唯坐玄黃對洪荒。
忽然,一陣白光掠過腦海。
“壽寧長老,我有大破晉隆軍的辦法了。”
隔著鑼鼓喧天般的瓢潑大雨,壽寧懷疑地看了我一眼,“方才你說什麼?”
“我說我有破敵之法。”我跑進他,開心地道。
“你是說在我們華閥軍趕回來之前?”壽寧不可置信地一問。
“正是。”我篤定地道。
“以一萬華閥百姓,抵擋晉隆軍的二萬兵力?”壽寧仍有疑慮。
“不。”我搖了搖頭,“連同京裡的五萬御林軍一齊殲滅。”
“大人莫要痴人說夢,這絕對不可能。”壽寧擺了擺手,已然沒有了聽下去的興致。
“長老,你可還記得我們之間的協議,如今,請長老再信我一次。”我誠懇地道。
壽寧深思半晌,定定地看著我,“好。”
我心情大好,“長老,請速派人運泥沙來將濱河上流堵截住。”
“大人,這不成,若是河水在上流堆積,沙石只阻得了一時,等到水漲船高沙石不堪重負之際,後果不堪設想。”壽寧出聲。
“長老,房屋沒了還能再建,而若是人沒了要如何呢?”我語重心長地道。
“罷了。”壽寧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老夫這就去安排。”
我暗自思忖,龍浩自然知道華閥大軍不會準時趕到,為了以防萬一派五萬騎兵已經是小題大做了,所以京裡的人馬不會超過五萬。而利用濱河作戰的方法只有一次,若是讓柳春風得知華閥軍異動的訊息恐怕不會等京城的援軍進宮華閥。所以我們能做的只有拖!拖到京城的援軍同城外柳春風的二萬兵力合併一舉進攻!
正在我束手無策之時,一個意外的契機卻出現了。
“大人,長老請你去大廳!”是前幾天的那個僕從,但是他此刻的聲音了沒有絲毫恭敬,相反卻是壓抑的咬牙切齒。
我淡淡一笑,“小哥請前面帶路。”
那僕從冷哼一聲,自顧自往大廳走去。
大廳裡已經站滿了人,一個個瞪著我的眼神彷彿要將我生吞活剝。我心裡忐忑,但是面上還是沉靜如水,“不知長老召集這麼些弟兄前來所為何事?”
第一百四十七章 問罪
“你這醃佨胚子,虧我們把你像神佛一樣供著,我呸!”當日在校場上當眾不服的那個大塊頭魁梧的身軀矗立的我面前,我整個人被籠在他的陰影中。
“阿魯,你先別衝動。”壽寧沉沉地開口,“我們來一起把事情給弄清楚。”壽寧走進我將阿魯拉開,阿魯不情不願地退在後面,“來人,把剛才抓獲的人帶進來。”壽寧朗聲道。
我疑惑不已,等到來人一個個淋得跟落湯雞似的依次狼狽地出現在我面前,我頓時感覺天旋地轉。
一時間把假裝不認識的可能性想了個遍,可還沒等我開口,那二十個大漢已經直挺挺地朝著我跪下,“大人!吾等誓死效忠大人!”
好吧,我真是連撞牆的心都有了。敢情你們是想去地府效忠我!
“範大人,你可否給老夫解釋解釋這群在城外鬼鬼祟祟的晉隆士兵為何會對您這個穆尼人馬首是瞻呢?”壽寧凌厲的眼神掃向我。
這些士兵聽了壽寧的話頓時面面相覷,“大人,您怎麼會是穆尼人?”
我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