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廣,只要有一點點的動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不過,此地他並不熟悉,還是小心為妙,畢竟,能在宗門活下來的人,都不是泛泛之輩。
終於,在苦苦搜尋了大半天后,遲奸發現了目標,一名面板黝黑的男子竟將身子埋在了沙石之下,只露出一個腦袋在地面上,眼簾緊閉,似乎正在入定修煉某種功法。
男子在大地厚重氣息的遮掩下,隱藏的極其好,簡直就是天衣無縫,恐怕就是恆星級的高手來,也只會把他那僅露出一截,沾滿灰塵的腦袋當成一塊頑石,絕不會想到這是一個人。
而遲奸要是沒有這斑花鷹的一雙眼眸,也定然不會發現這般蹊蹺。
果然,能活到現在的人沒幾個善茬。
遲奸悄悄飛到男子的上空,剎那間暴起出招,雙拳齊齊轟出,數百道獸魂咆哮而出,如炮彈一般將男子藏身的地面炸的石土紛飛,地表塌陷開來。
嗖!
“誰!”男子一聲大喝,自飛灰中沖天而起,受此一擊,身上的衣衫破敗不堪,臉色有些蒼白。他正在沉浸於修煉之中,萬萬沒有想到會有人偷襲自己,最可怕的是,他竟然沒有事先感應到,說明來人的修為應該比自己高出不少,一念至此,他腦海中忍不住起了逃跑的念頭。
他又哪能料到,遲奸在自己的體表依附上了一層薄薄的念力,可以抵消外在意念的感應。
“行星初期。”當格雷看到遲奸,並感受到後者散發出的氣息後,赫然一呆,接著暴怒,化掌為刀對著遲奸狠狠揮去,隨著他的動作,漫天的風沙忽然停滯,繼而瘋狂旋轉起來,形成一道土黃色的刀光凌空激起。
“黃衣?看來你就是那新進的真傳子弟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來,倒是便宜我了,哈哈。”見遲奸一身黃衫,男子一怔後,恍然回過神來,神情大喜。
不過,他臉上的喜色尚未舒展開來,一縷驚恐就浮現在了眼底,因為一顆子彈不知何時穿過風沙,直奔他的右眼射來,當然他察覺到時,那顆子彈已帶著炙熱的彈殼,打爆了他的眼球,進入了頭腔之中。
遲奸雙臂齊舞,將雲羅化形發揮到極致,一條數丈長的金色龍影飛襲而出,與斬來的刀光狠狠的撞在了一起,相互消散,巨大的餘波讓遲奸連連退後數步,顯然他的實力和對方還有一定差距。
“啊!”突兀,對面的格雷一聲驚恐的大叫,雙手捂著腦袋,狀若瘋癲,瞳孔逐漸放大,宛如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隨即,在遲奸的注視下,一團火光霎時自他腳下燃起,頃刻間將其吞食在了洶洶的火色之中,半響後,化成一堆灰燼,隨風飄逝。
正是那九幽悲鳴咒起了作用。
在格雷死亡的同時,一道神念忽然自天上飄落,圍繞著遲奸旋轉一圈後,竟融合進了他的本命意念當中,使得他原本有些弱小的意念壯大了不少,足以讓他的意念在天上,同別人的神念發生碰撞,有了廝殺的根本。
這剛剛融合的神念,正是來自於死去的格雷。
遲奸沒想到自己殺死一名青衣弟子,對方的意念也會被自己吞食,想必又是那補天碑的作用。不過,無論如何這都是好事,既然選擇了走上這條路,就必定要沾滿血腥,遲奸早就有了覺悟。
適者生存!
遲奸落到地面,將那格雷掉下的一塊木牌拿了起來,這木牌上刻有一些天地圖紋,只宗門專門用來記載每位弟子為宗門所做的貢獻度。而格雷一死,他的貢獻度也順其自然的歸遲奸所有。
“嗯?”猛的,遲奸微微愣神,目光望著上方格雷消失的地方,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他的地藏本源經既然可以抽取生靈的靈魂之力,那麼,人可不可以呢?…
要知道,人也是生靈的一種…
一念至此,遲奸立刻運轉古經,果然看到熟悉的柔色白光在空中徐徐飄散著,正是格雷的靈魂,恐怕再過一會兒這逐漸消散的靈魂就無法再收入紫府空間了。
眉心裂開一絲縫隙,縷縷金光自其中飄蕩而出,包裹著柔和的靈魂光暈消失自雙眉之間。
稍許,那格雷的記憶自遲奸的腦海中徐徐閃現,從他出生到進入這小羅天的一點滴滴,全部幻化了出來。而後,在遲奸詫異的內視下,那格雷的靈魂竟化作一個與紫府空間的金色佛陀一樣,無鼻無眼無口無耳的奇異佛尊,身披一襲灰色袈裟,與那斑花鷹和飛腳蜥蜴蛇不同,並沒有跪拜在蒲團之上,而是側立於金色大佛之下。
“這…”如此詭異的一幕讓遲奸感到有些驚訝,難道這人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