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輕,彷彿對方割得不是他的頭髮,而真的是他的頭顱一般。
很快,便有人過來將朱浩的嘴巴堵住,眼睛蒙上,重新裝進了麻袋中又被拖了下去。
老三將剛剛割下的那一縷頭髮還有順手從朱浩身上拽下來的一塊玉佩遞到張爺身邊恭敬道:“張爺,東西在這。”
張爺“嗯”了聲,“該怎麼做不用我再交代了吧?”
老三搖搖頭,“屬下知道該怎麼做,總之,這一次一定要讓那個老不死的多出出血。”
“那個朱老爺真是個老頑固,好好借本大爺兩千兩銀子不就完事了?偏偏還裝清高說不屑與我們為伍,借錢更是一個子沒有!本大爺倒要看看,知道他寶貝兒子在我們手上,現在他還能這麼有骨氣麼?”張爺提到朱老爺,眼睛裡露出了一抹神色,神情極為不屑。
“就是,那個朱老爺真是不識抬舉,找他借錢張爺是給他面子,這濟州城誰人不賣張爺您的面子,要我看,張爺您為了給那個老頑固一點教訓,不如……”刀疤男一臉諂媚的看著張爺,做出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張爺擺擺手,“咱們黑風寨雖然是個匪窩,但是也不是亂殺無辜,草菅人命的惡匪,殺人這種事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能做。”
刀疤男訕訕的點頭退了下去。
張爺想到之前他明明聽到了那聲微弱的呼吸聲,可過來卻看不到半個人影,覺得十分奇怪,便認真仔細的藉著月光四處檢視起來。
今天正是十五,所以,即使眼下在叢林之中因為樹枝的遮擋,但是對於習過武的人來說這種視線卻足夠看清一切隱藏危險的因素。
他就不信,以他的耳目會聽錯,這附近肯定有人!
找了幾圈,依然一無所獲,張爺不禁覺得離開軍營五年,他的耳力真的退步的如此厲害了?
就在張爺確定四下真的無人,一臉鬱悶的要帶著眾人離開此地時,他突然眼尖的發現在一顆大樹下躺著一塊瑩白的玉佩。
他皺了皺眉,上前一步將蛟龍佩拿到手中仔細觀摩。
之前在軍營他只是個會行軍打仗的小小參軍,何曾見過一些貴重珠寶?
不過落為匪寇這幾年,他洗劫的珠寶中不乏一些精品,慢慢的他也會分得清一些寶物的品相。
眼前這塊玉佩外表看似只是一條蛟龍盤旋,十分普通的模樣,但是玉質確實十足十的好。至於多好他也說不上來,但是價值肯定不菲。
只是這密林中鮮少有人踏足,而且此處離黑風寨比較近,附近的村民和打獵的獵戶從不來這裡,這東西到底是誰落在這裡的呢?
看到玉佩十分乾淨,應該是掉落在這裡沒多久。難道剛剛真的有人躲在這裡,被他發覺後匆匆離開所以落下了這塊玉佩?
不管是誰,是無意還是有意,張爺他都不放在心上。收好玉佩後,張爺便帶著一眾屬下浩浩蕩蕩的離開此地回黑風寨而去。
朱浩被帶回黑風寨時,被人安置在了寨中一個廢棄的柴房,柴房陰暗,蜘蛛網遍地都是,從小錦衣玉食的朱浩何曾吃過這種苦,但是他又不敢反抗,只是兩眼無神的蜷縮在柴房一角,期待著朱老爺可以儘快來救他。
還好,他剛剛聽聞這幫匪徒捉他只是為了找他爹要銀子,他本來惶恐的心也漸漸安定下來,只要不殺了他就好,銀子什麼的,他爹多得是。
“娘!”一進黑木寨的正屋大門,張爺對著在翹首等待他回來的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親熱的喊道。
“莽兒回來了。”蔡氏蹣跚的走上前,摸了摸靠近他的張莽。
蔡氏早年喪夫,因為和丈夫感情好,本來整日以淚洗面想隨丈夫而去,但奈何割捨不下年幼的張爺,再將張莽撫養長大進了軍營後,因為之前哭的太多得了眼疾,慢慢的眼睛便看不見了。
為了給母親治眼疾,張莽在軍營賣命的打拼,終於混上了一個參軍之職,可奈何幾年前他跟隨的一個將領出了事,他也跟著受了牽連離開了軍營,萬般無奈之下便帶著一幫身手不錯但是窮苦之人來到這落草為寇,成立了黑風寨。
張莽看著自己的老母親,臉上已經沒有了剛剛在外面的冷意,只有一個兒子對母親最深的敬意。
“兒子告訴您,在房間等兒子就好,這裡風大對您眼睛不好。” 張莽放軟了語調,扭著頭對著蔡氏笑道。
蔡氏摸索著握住張莽的手,感嘆道:“娘放心不下你,兒啊!娘老了,能等你一天是一天,雖然我這眼睛看不見了,但是心裡清亮的很,我兒這些年……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