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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環繞,流水潺潺,鳥語嚶嚶,谷口那一抹如煙似霧的暮靄更讓整個山谷宛若仙境。
司徒辰淡淡地說:“今晚在這歇著吧,明日天亮谷口瘴氣散了,我們再進谷。”
月圓良宵,馬車上的兩人卻各懷心事,救回孩子,真的就要分開了嗎?空氣中凝結著淡淡的冷漠,靈飛幾乎沒有睡著,司徒辰的呼吸始終平和而悠長,但想來,也沒有睡著……
於是第二天一早,瘴氣一散,兩人便默契地打馬前行。
馬車途經一個大湖,平靜的水面波瀾不驚,彷彿鏡子一樣清晰地倒映著山壁上的繁茂植被,靈飛雖然一肚子憂慮,卻還是忍不住沉醉於這裡的幽靜清雅。
“啪——”平靜的水面被一陣水花聲打破,山崖上落下的某物激起了陣陣漣漪,接著水花四濺,似乎有個東西在水中拼命掙扎。
“停車、停車!”靈飛拉住司徒辰的胳膊。
司徒辰停下馬車,眼見靈飛從馬車上跳下來,奔到湖邊,回頭對他說:“王爺,水裡好像有隻狗。”
“噢……哦……”水裡的小傢伙吃力地用四肢拍著水花,它太小了,驟然跌進湖中,驚慌不已。
於是,靈飛做了一件讓司徒辰大跌眼鏡的事情,她跳下水,游到那隻狗身邊,把它弄上岸來,在司徒辰不解的眼光中將小狗抱到馬車上。
小傢伙窩在靈飛懷裡,舒服得直哼哼,竟然一點兒也不認生。
“你要帶它走嗎?”司徒辰不確定地問。
靈飛眼皮微抬:“不可以?”
司徒辰聳聳肩,他開始比照沐萱的思路,狠狠鞭撻自己的理性推論,要麼是青衛打聽的訊息出了問題,要麼是靈飛出了問題,她哪裡怕動物了,她看雛狗的眼神,絕對的一個柔情似水。
司徒辰莫名地轉開頭,他總覺得靈飛身上有個大的秘密,她正小心隱瞞著……
忽然,靈飛緊了緊懷裡的雛狗,一個激靈,對司徒辰說:“小心,有殺氣。”
司徒辰不動聲色地四下環顧了一番,輕輕提起疆繩,讓馬放慢腳步,靈飛小聲說:“來了,越來越近……”
司徒辰還是沒有出聲,為什麼他什麼也沒感覺到?雖然靈飛對危險有天生的直覺,但他自信,憑他的武功,不可能發現不了周圍的兇險。
“噢……嗚嗚……”雛狗甜甜地叫著,拼命往靈飛懷裡拱。
可靈飛現在卻沒有心思搭理它,她警覺地睜大雙眼,豎起耳朵,生怕漏過一絲響動。
那股危險的感覺卻迅速消失了,靈飛略感詫異,剛才明明很近的,怎麼一瞬間就沒了?
司徒辰只覺遠處藍影一閃,如鬼似魅,又彷彿一縷魔煙,他下意識地握緊雙拳,朝靈飛挪近了一些,他不知道剛才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但他不敢掉以輕心。
靈飛輕輕擦掉額角的冷汗,小聲說:“沒事了。”
“要小心,不知道是什麼把戲。”司徒辰並沒有放鬆警惕,揚起馬鞍,加快了速度,此地不宜久留,速戰速決才好。
兩人又在谷中行了半日,這才遠遠見到谷中的一座茅屋。
幽幽谷裡沒有人煙,就只有一座茅屋,所以要找合冰,毫不困難。
二人找到屋子的時候,合冰不在,院落的一條鐵鏈拴著一隻母狼,碩大的乳。頭滿脹欲滴。狼見到生人,眼中露出了嗜血的紅光,正欲咆哮,便被司徒辰一掌拍暈了。
屋裡空無一人,一個竹編的搖籃掛在半空中,緩緩地輕輕搖動。
靈飛屏住呼吸,她的孩子,近在咫尺……她哪裡還顧得上其他,直接推開門奔了進去。搖籃裡是一張清秀的臉龐,粉嘟嘟的小丫頭,清澈的眼睛和靈飛一樣漂亮,高頂的鼻子儼然有幾分司徒辰的影子。
誠實地說,司徒辰對這個孩子並沒有太多感情,但他見到靈飛臉上著魔似的幸福,也忍不住跟著幸福起來。
靈飛伸出手臂,將那粉嫩的小人兒抱在懷裡,她笑眯了眼,低頭想去親孩子。
“哇——”響亮的哭聲劃破長空,立刻將司徒辰和靈飛拉回了現實。
司徒辰伸手去捂孩子的嘴,被靈飛擋開了:“你會憋死她的!”
司徒辰無奈,只能說:“快走。”
哭聲在寂靜的山谷中格外刺耳,別說合冰武功高強,就算是個普通人,只怕也聽到了。
可兩人奔出茅屋的時候,卻沒有見到合冰的影子。靈飛指著屋後的一條小路說:“走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