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冶已經進入了房間內,一個乾瘦的老頭坐在床榻上,正在閉著眼睛吸收靈力,他已經很老了,臉上的五官幾乎都要被褶子覆蓋,只能看見隱藏在大片褶皺下的輪廓,身上的靈力十分深厚,幾乎都可以趕上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可是他的修為又只有築基後期,實在是奇怪,見到裴冶來了,他粗啞的聲音如同尖銳的金屬刮過了摩擦物一般,尖銳得令人難受,裴冶也是忍不住抖了兩下。
那人見到裴冶這幅樣子似乎很高興,道:“我要的東西呢?”說罷神識在裴冶身上掃過了一遍,挑了挑眉,沒有找到自己要的東西。
“我沒有拿到那個鈴鐺。”裴冶壯了壯膽子,把話說出口了,松音給他傳音,讓他放心,並且儘量拖延時間,裴冶微微點了點頭,但是在那人看來就是緊張的樣子。
“什麼!”方悔眯了眯眼睛,陰毒的目光從眼睛裡直射出來,似乎有些意外裴冶敢這樣回答他。
裴冶嚥了咽口水道:“就是沒有拿到,那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凡人,我根本沒有得手,你騙我,你說那是一個凡人的!”當初方悔說的時候,確實說松音只是一個凡人的,因為松音將全身的氣息都收斂,所以方悔才讓裴冶去偷。
方悔瞳孔一縮:“不可能,那就是一個凡人,她全身連一點的靈力波動都沒有,你肯定是在騙我,哼,想要我拿出藥引,只有拿鈴鐺來換,若你還想你的大嫂康復,你就儘快把東西弄到手,否則出了什麼事情我可不能保證。”堅決不肯承認自己錯了的方悔有些咬牙切齒,他怎麼可能會出錯!
這鈴鐺他絕對不可能看錯,就是這個圖案,他找了這麼多年,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他找到了,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地放棄。
裴冶撇撇嘴,心裡有些著急,松音怎麼這麼久了都沒有反應,但是這念頭還沒有消失,松音輕柔的聲音就再次傳來了:“你先離開,這裡借給我吧。”裴冶聽後立刻裝作一副不屑的樣子,冷哼了一聲,似乎對方悔的語氣很是不滿,立刻就轉身離開。
屋內一片寂靜,只剩下方悔那驚疑的神色,照理來說是不可能的呀,那戴著鈴鐺的女子明明只是一個凡人,怎麼就成了修士呢?除非……她的修為比他還要高,但是在這都城中,還有誰會比皇宮裡的那個傢伙修為還要高深呢?
還沒等他弄清楚這裡面的緣由,松音已經做好準備了,剛剛讓裴冶拖住方悔便是為了更好地弄清楚周圍的情況,方悔還是十分小心的,在周圍佈下了陣法,只要有人的靈力散逸出去,就會立刻被知道,她悄悄地將陣法破壞,又潛了回來。
“誰!”感覺到自己佈下的陣法被破壞,方悔十分震怒,在閣樓沒有掌櫃帶路,一般人是上不來的,幾乎每隔幾步就會有無數的機關,就算是最頂尖的武林高手都沒有突破到這裡,也是有去無回,現在居然還被人破了陣法,豈能不怒。
松音從一旁顯出身形來,一股淡黃色的光罩立刻就籠罩住閣樓了,將裡面的氣息包的嚴嚴實實的。
方悔看著松音,從床榻上站起來,他認出來了,這女子便是那天頭上戴著鈴鐺的女子,沒想到真的是修士,他還以為這是裴冶的推托之詞而已,卻不想,真是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心思在心裡轉了好幾轉,突然咧嘴笑道:“前輩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這小小的閣樓怎麼引起前輩的興趣了?”
松音一臉無辜,將握在手中的鈴鐺展開,道:“我聽說你一直在找我的鈴鐺,所以我特地過來問問是怎麼回事。”
見到了鈴鐺方悔的臉上頓時爆發出了一股特殊的神采,目光膠在鈴鐺上,死死不肯挪開眼,等到松音將鈴鐺收回後才如夢初醒,知道不妙了,裴冶這個兔崽子!方悔咒罵了幾句,但是臉上還是一副平常的樣子:“鈴鐺?哦,我的日子沒剩多少了,我也自知進階無望,所以就來了凡俗開了一家珠寶閣,做做生意,享享福,前些天聽下面的人說少了一個精巧的鈴鐺,如果是這個是這個鈴鐺的原因驚動了前輩,還望前輩見諒。”方悔將姿態擺的極低,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輕笑了一聲,松音也沒那麼多閒工夫和他瞎扯,自己已經很久沒有一個人獨自出來歷練了,偏偏鈴鐺似乎不是那麼簡單的樣子,那就把事情查清楚好了,而她也清楚恐怕是從方悔嘴巴里得不到什麼了,突然猛地一個往前飄,五指分別冒出了幾根細細的絲線,眼看著就要纏上方悔了。
方悔的反應液不滿,畢竟是有著多年的經驗,從松音出現的那一刻就開始防備了,見到松音一動手,立刻就從所站的位置上離開,但是松音也不在意,左手在身後一翻,方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