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鳳的三嫂捅了捅寒鳳,悄聲道:“阿鳳,雖說應天不著調,可是可要先把他帶回來再說,他畢竟是我們宗族裡的人,不太好……銀錢我們可以先湊一下。”寒鳳聽到後不見欣喜,反倒是有著無限的悲哀,為了這個男人她賠上了前半輩子,現在還要為了他再賠上後半輩子來還債嗎?陣陣的酸澀感開始朝她的心房撲來。
大家七嘴八舌全都說開了,都是一個意思,就是先把應天帶回來,至於銀錢嘛,到時候寒鳳再還清便是,至於寒鳳未來的日子,沒有一個人提及,反倒是寒泉似乎是有話要講,但是卻被他爹一個猛拉,一個踉蹌便沒了話。
看著這周圍的一切,松音總覺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心裡慢慢發酵,寒鳳孤單的身影在前方,地上拉出了一道纖長的影子,更顯得她纖弱無助,後方一眾族人想的都是面子,卻沒有人為寒鳳的未來想過,八百兩銀子,她該用什麼區償還,為什麼男人總要為女人加上一道枷鎖呢!若是她沒有了修真者的身份,是不是也會陷入這種生活的困擾呢,為了銀錢,為了家庭,為了所謂的面子,而苦苦支撐。
寒鳳的肩膀坍塌了下來,這個一直以為十分頑強的女子似乎已經無力承受了,松音深深吸了一口氣,扶住了寒鳳的肩膀,也止住了她想要說的話,看見寒鳳有些奇怪地看過來,松音悄悄把一樣東西塞進了她的手裡,還使勁兒握了握。
看到她有些訝異的神色,松音趕忙裝作一副很著急的樣子,而且一直往那幾個男人那裡使眼色,寒鳳看了幾次,也看明白了,連忙要把手裡的東西往回塞,可是她的力氣又怎麼能比得上松音,雖說沒了修為,可是她的力量依然不可小覷。寒鳳只覺得松音的手勁不知怎麼的,變得十分大,她幾番推辭卻怎麼都還不過去。
那幾個還綁著寒應天的男人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要不是東家說一定要把銀錢討回來,他們也不必前往寒天郡這氣候異常寒冷的地方,這才來幾天,他們已經是凍得不成樣子了。這下子見到寒鳳拖拖拉拉還不肯做出決定,心下也有些不爽,又用腳踢了下寒應天,寒聲道:“我說小娘子,你要麼痛痛快快給錢,要麼我就解決了這男人,一命償債,我們哥兒幾個已經沒耐性了!”說罷還拿出了刀子,就這麼擱在寒應天的脖子上。
周圍的人雖說都有些武藝,可是欠債還錢這事兒天經地義,他們也不好仗著自己一身武藝就欺負人家,所以一直沒有動手,可是現在都把刀駕到脖子上了,想動也動不了,只能乾著急。寒鳳的眼眶越來越紅,但是卻像是著了魔一般,死命地把手裡的東西塞回松音手裡,眼眶裡的淚水很快就低落下來,滴到了松音的手掌上。她的手一頓,寒鳳剛好就趁著這時候把簪子塞回了松音的手裡。她抹乾了眼淚,往前一站。
松音則是有些呆呆地看著手上的那顆眼淚,眼淚已經沒有了溫度,但是卻在松音的心裡烙下了印記,她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那個瘦弱額女人,這樣的女子值得敬佩。
她好像是想通了什麼,把寒鳳往後一拉,單手一張,便堵住了所有人的嘴巴。在她的手裡,一根墨綠色的長簪此刻正靜靜地躺在她的手心裡,纖長的手指趁著墨綠的長簪,更是帶出了幾分晶瑩剔透,長簪弧度優雅,在頂部還有一個十分別致的雕刻,墨綠的材質在陽光的照耀下,居然一點瑕疵都沒有。
這!這!這竟是頂級的玉簪呀,這要是拿了出去,不要說是八百兩,一千兩恐怕也有人要。
場上因為松音的出現而停滯了數息,但是一會兒過後,寒鳳便有些氣急敗壞地把松音拉了回來,生氣道:“別搗亂,快!快回屋子去。”一邊還把松音的簪子往回收。但是那幾個男人又怎麼能放過,趕緊出手阻攔,“我說小娘子,你到底準備用什麼來還這八百兩銀子呀,你這丈夫的命,我兄弟的手要是一酸,可就不能保證了。”對於這簪子,他們是勢在必得,這寒天郡的女子果然是傻,這麼好成色的簪子居然就這麼拿了出來。
松音輕輕搖了搖頭,用手指點了點寒鳳的心口,又點了點自己的心口,朝著寒鳳露出一個微笑,把簪子就這麼往前一丟。那幾個男人見到簪子就這麼別丟到地上,也顧不得什麼,直接往前一撲,接住了簪子。簪子入手生涼,帶著一股幽幽的香氣,好像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果然是好東西!
寒鳳又氣又急,都快要哭出來了。那幾個男子得了東西,立刻就換了一幅臉色:“喲,這麼大方,早拿出來不就得了麼,那麼這男人就歸您,我們幾個先告退了。”說完便丟下了寒應天走了。
周圍的人見沒什麼熱鬧可看了,便過去扶起了寒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