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他只是*,一直憋著,從京城到南潯,他在心裡早就策劃好了的,表面上還讓她誤會,他們是要分手的。
太可惡了!
他不知道她心裡這些天有多難受麼?!
她一直沒停下,知道沈霖淵就在後面,從小路旁的草叢隨手扯了一根狗尾巴草,拿在手裡甩著玩。
她腳上穿得是皮鞋,沈霖淵擔心她再跑會把腳踝給崴著,沒敢再跑著追,更沒叫她。只跟著她,看著她右拐,上了一座古老的石橋,往南。
秋後的南潯,沒夏季那麼燥。熱,今天的藍天,不染一絲雜質,空氣裡夾著絲絲的涼爽。
他看著那抹倩影,下了橋,又右拐,橋下是無人的野地。
應該是正等著開發的地皮,有雜草叢生。
沈霖淵跟著下了橋,她還在向西走,他仍然默默地跟著,那道纖細的身影的一舉一動都牽著他的心。
她停下了,蹲了下去,不知發現了什麼,像個在野外遊玩的孩子,他悄悄地走近。
虞希在摘龍葵,本地叫它咚咚,熟透了的是黑紫色的,圓圓的小漿果,可以吃,沒熟的還是青色的。
她把熟透的,紫得發黑的都摘下了,放在左手手心裡,沈霖淵在她對面站定,她也沒抬頭,他也蹲了下來。
他目光*溺地看著,也不說話,黑色的秀髮垂落著,遮掩了她的臉,沈霖淵看不見她的表情。
她還像個小女孩,繼續摘著,這一叢摘完了,挪動身子,又去摘另一叢,沈霖淵也挪動身子,到她面前,兩人像小孩搬家家似的。
眼見著她的左手都塞滿了,沈霖淵伸出自己的大手,掌心向上,到她的面前。
虞希抬起頭時,瞪著他。
而他在看到她一臉的淚水時,愣住了,心也揪著疼。
“虞希……”
他輕聲地喊,虞希控訴地盯著他,眼淚一顆顆地滾落,她不想哭的,還是忍不住!
右手手背抹了下眼淚,隨即,左手用力一砸,將那一把小漿果全都砸在他的臉上,她站了起來,轉身便走。
“虞希!”他站了起來,邊喊,邊大步跟上,拽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往自己的懷裡一帶,便圈住了她的腰,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抱裡。
“寶貝,對不起……別哭了……”他啞聲地哄,聲音十分不自然,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那件事,心裡有點陰影了,總拉不下臉來,像以前那樣哄著她。
“對不起沒用!晚了!我好恨你!”虞希哭喊道,鼻酸難忍。
“傻。瓜,三哥怎麼可能不要你!怎麼可能捨得跟你分手!瞧把你嚇的!讓我跟你分手,還不如讓我死了,就算我死了,做鬼都要纏著你!”他啞聲道,右手撫著她的臉頰,拇指輕輕地,拭去她臉上的淚珠。
“誰被嚇著了?你以為自己真的有多了不起啊?我現在不可能嫁給你!混蛋!”虞希啞聲地哭道,沈霖淵將她按在自己的胸口,緊緊地抱著。
“不許這麼說!”他霸道地說道。
他的懷抱,還是那麼結實、有力。
跟他這個人一樣,讓她又愛又恨!
“對,我沒什麼了不起的。我這麼以為是因為,你愛我!很愛,深愛!”他沉聲道,將她緊緊地圈著。
“我不愛了……”
“虞希!不許你這麼說!”沈霖淵將她拉開,雙手扣著她的肩膀,垂著頭,篤定地看著她。
“你別給我霸道!為什麼之前不哄我?現在算什麼?你根本不是以前的那個沈霖淵了!小心眼,就知道往我傷口上撒鹽,這些天,我心裡有多苦,你知道嗎?”虞希委屈地哭著道,淚水大顆大顆地滾落。
看著她那些止不住的眼淚,沈霖淵簡直心碎,“乖,能別哭了麼?你這樣,三哥……”
他說著說著,聲音哽咽了,有滴淚珠從他的內眼角滾落,感受到那點溼意,沈霖淵霍地轉了身,背對著她,向前走了好幾步。
不肯讓她看到自己的狼狽。
他還沒在她的面前掉過一滴眼淚,但是,在知道她流過產的那一晚,喝著酒,流了不知有多少眼淚。
有心痛、自責、愧疚!
他躲著她,覺得自己不是個男人,讓那麼一個柔弱的小女人為自己的生意,吞鼠藥,還連累了他們的結晶!
虞希看著沈霖淵的背影,他剛剛是哭了嗎?
剎那間,心疼不已。
正要上前,他已經轉了過來,面帶微笑,迎著陽光,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