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婆婆納飛向江中的鮫綃。將婆婆納放在海瀾珠身邊,輕輕揭開婆婆納的面紗。迎著海瀾珠疑惑又吃驚的目光,我說道:“海瀾珠,婆婆納給了你雙腿,現在你也要還她一張臉……”
海瀾珠困惑:“我如何做得到?”
“你做得到!”我從懷中掏出從穎梨面上剝下的那張麵皮遞給海瀾珠,“用你織出鮫綃的手藝將這張麵皮縫在阿納臉上!”我給了海瀾珠一個鼓勵的笑容。
海瀾珠接過那張麵皮,看了看婆婆納,對我道:“好,我帶婆婆納回江底泉室,你回真君府等著!”
我和海瀾珠道別,起身飛往江邊。站在礁石上。看著海瀾珠的鮫綃沒入江水,我才折返真君府。
婆婆納是次日午後回到真君府的,一進真君府她就興沖沖直奔我的房間。
“姐姐,姐姐,你看我的臉。好了!”我正在榻上打坐,阿納奔過來蹲在我跟前仰著她完好如初的小臉,兩隻眼睛神采飛揚。
我睜開眼睛定睛看她,心裡暗歎海瀾珠的技術高超。穎梨的麵皮被天衣無縫地縫在婆婆納臉上,怪不得她能織出那樣絕世無雙的鮫綃。我壓抑住滿心歡喜,假裝不知情道:“天哪,你去找海瀾珠啦?海瀾珠的手藝可太神奇了。她是怎麼做到的?”
婆婆納捧著自己的臉,儼然被幸福衝昏了頭腦,她道:“我也不知道,我一覺醒來就在海瀾珠的泉室當中,海瀾珠拿鏡子給我照,我就發現我的臉好了!”
“那你要好好感謝海瀾珠。她幫你恢復容顏,可能是為了報答你給了她雙腿的恩德。”我微笑著道。
婆婆納使勁點頭,“投桃報李。還要謝謝你,絳珠姐姐,謝謝你介紹我認識海瀾珠。”婆婆納一把擁抱住我。我輕輕拍她的頭。目光閃過一絲詭譎。
“臉也好了,還是像從前一樣漂亮可人,現在你就可以自信地去找黑鷹他們好好敘談了。”
阿納歡天喜地地跑了出去。
我起身走向大床,掀開床板,看見穎梨那張失去麵皮的血臉上爬滿可怖的蛆蟲,她瞪著仇恨地眼睛憤憤地看向我,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我早已被她千刀萬剮。
“恨我嗎?這是你奪走我的愛人之後又處處陷害我的代價!”我發怒地一揮衣袖,大床重新蓋下了床板。
三日已到,婆婆納迴天庭去了。龍王敖廣卻突然造訪。
彼時,我正在園子裡和眼兒媚兒踢毽子,楊戩、黑鷹和哮天犬在一旁樂呵呵地觀戰。
門童突然來報說:“真君大人,東海龍王敖廣來訪!”
“夫人可有一同回來?”楊戩問門童,他以為敖廣是送穎梨回府的。
門童攤攤手道:“只見龍王一人來訪。”
楊戩疑惑地蹙起了眉頭。
眼兒、媚兒、黑鷹、哮天犬看了我一眼,我丟給幾人稍安勿躁的眼神,便上前對楊戩道:“楊戩,你老丈人來訪,我還是先避一避為好,龍王父女一向對我諸多顧慮,省得給你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楊戩點頭。我便獨自離去了,留下眼兒媚兒。
我回到房間,聽見不多時園子裡便一片嘈雜聲。龍王大嗓門,叫咧咧道:“楊戩,你要給老夫一個交代,穎梨明明就在真君府內,你怎麼反而說她去了東海呢?”
“穎梨的確是去了東海啊!丫鬟們可以作證!”楊戩的聲音,接著便是眼兒媚兒的聲音。
“是啊,龍王老爺,夫人離開真君府時的確是跟我們說龍王病了,她要回東海探望龍王老爺的啊!”
“夫人說回東海路途遙遠,至少要半個月才能回真君府,龍王老爺怎麼半月不到就來真君府了?難道沒有碰到我們夫人?”
“夫人去東海時,還是我和黑鷹送她到灌江邊的。”哮天犬也來作證。
龍王怒道:“一派胡言,楊戩。你把穎梨怎麼了?”
楊戩鬱悶:“岳父大人,您何出此言?穎梨是我結髮妻子,我和她再沒有感情也不可能怎麼了啊!”
“那你告訴本王,我女兒去哪裡了?”龍王咄咄逼人。
楊戩無奈:“剛才眼兒媚兒還有哮天犬不都說過了嗎?穎梨去東海探望您去了!”
“謊話連篇。當老夫年邁昏庸不成?”
“那岳父大人您說穎梨會在哪裡呢?”
“就在這真君府內!”
龍王的話叫我吃了一驚,這老傢伙沒想到如此精明,只聽他繼續道:“老夫與穎梨父女情深,心靈感應告訴我我女兒就在真君府內!穎梨——”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