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草叢裡羞澀地站起身來,我不禁蹙起了眉頭。這二人一臉潮紅,目光曖昧。想來方才正在草叢中親親我我吧!
我瞥了他二人一眼,拂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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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宿無眠,次日一早起來時,隱惠送了早餐進來。誠惶誠恐道:“魔君,東護法和北護法在正殿外跪了一夜了。”
我不動聲色,吃了早餐。
想了一夜,其實我心裡早打定了主意。
走出正殿,見臺階上跪著垂頭喪氣的眼兒和哮天犬。我站在正殿門口,定定地看著他們,不說話,面無表情。
他二人早就嚇得匍匐於地,身子發抖,聲音發顫道:“求魔君恕罪!”
“何罪之有啊?”我淡淡道。
眼兒和哮天犬互視一眼。滿頭霧水。
哮天犬弱弱答道:“未經魔君同意就私自定情……”
我朗聲大笑起來,“我堂堂魔界中人,豈會拘泥於如此小節?有情無罪,唯一的錯誤是不該偷偷摸摸,起來吧!讓隱惠這就開始操辦你們的婚事。”
眼兒和哮天犬雲裡霧裡。“我們這不是在做夢吧?”。
二人已經笑開了花。
黑鷹和媚兒也從園子裡跑過來,跪在我跟前道:“求魔君也替我們做主!”
好吧,喜事成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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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南北四大護法的婚禮是我回到魔界以來第一件大喜事。
隱惠操辦得尤為認真。三界之中所有妖魔都來朝賀。冥界也早早送來豐厚的賀禮,場面十分壯觀。
我坐在華堂之上,看著眼兒和哮天犬、媚兒和黑鷹兩對新人在我面前行禮,心裡一絲笑意直浮現到唇邊來。
夜晚,整個魔界。上千支火把亮如白晝。
妖魔歡慶,新人共舞。
聯歡一直進行到下半夜,我很有些醉意了。滿堂之上,妖魔們更是東倒西歪,席地而睡。
“隱惠,去魔障入口處看看。讓把手的軍士打起十二分精神!嚴防不速之客偷襲。”我囑咐了隱惠幾句,頭便越發沉了。
神瑛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竄到我身邊道:“姐姐,我也想要新娘子!”
我回魔界之後,一直忙於政務。鮮少理會他,他一直跟著隱惠,倒也吃得白白胖胖,越發紅潤了。
“姐姐,你做我的新娘子好嗎?”
醉眼朦朧間,見神瑛含情脈脈地看著我,我不禁心旌飄蕩。
“做你的新娘子?”我一定是喝醉了,眼睛才會在一瞬間就有了淚意。
桂子林下的一夜chan綿又倏然浮現到眼前來,我又是哭又是笑道:“做你的新娘子?你以為我沒做過你的新娘子嗎?”
我起身搖搖晃晃地朝正殿走去。
身後驀然劇烈顫動了一下,彷彿在地震般。我甩了甩頭轉過身去,不知何時,喜宴上出現了許多天兵天將,四大金剛、李天王、八仙、太白金星如數都來了。
好大的陣仗。
而再看我的妖魔們全都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爛醉如泥。就連我自己也頭重腳輕根底淺。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入了魔障?我想喚來隱惠問個究竟,卻見隱惠微笑著站在太白金星身邊,唇邊一抹詭譎的笑,再也不是那個老實巴交的老妖。
每一個神仙的唇邊都綻出一抹詭譎陰險的笑。
我心底一片慘淡。
我竟然在自己身邊養了一頭狼。
神仙們已經拉開架勢,齊齊施法。各種顏色的光飛向我,亮瞎我的眼。
我使勁要施法迎戰,雙手卻顫抖著,怎麼也發不出力氣。我的酒裡被下了藥,所有妖魔的酒裡都被下了藥,而這一切是隱惠策劃的。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待他不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神仙們的法力已向我飛來,我絕望地立在正殿前的臺階上,像一隻待宰的羔羊。就在這時,神瑛的身子衝上來擋在了我的身前。
只聽一聲歇斯底里的痛喊,神瑛的整個身子就被神仙們的法力拱到天上去。
他現在是個痴兒。而且失去了所有的法力,他竟為我擋了神仙們的進攻。
神瑛在神仙們的法力交匯點吶喊著,束髮的冠玉脫落了,長髮披散下來。在空中激盪飄揚。
“神瑛……”我想出手救他,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