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到今天還不清醒,在靈河邊你苦苦思念三百年的神瑛侍者已經死了,他不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是他的害母仇人,你們之間的關係早就天翻地覆回不到當初了。”
猶如晴天霹靂,一言驚醒夢中人。我惶恐地拉了初龍便走,整個身子都抖抖索索的,聲音也發了顫:“對不起,對不起,初龍,我以後再也不犯渾了。”
初龍看著心疼,伸手輕撫我的面頰,道:“姐姐,你要記住無論何時何地我們才是最親的,我永遠都不會害你。”
初龍的話像蘊含了巨大的魔力。我盯著他的眼睛,一下就像落入深潭,剎那就找不到自我了。
幻兒差人來瀟湘館,請我到愛宮去,說是有要事相商。
我閒來無事,便也前去赴約。
到了愛宮,幻兒早已備了美酒佳餚,席上除了玫兒瑰兒姐妹之外,不多時竟還來了神瑛。神瑛白衣飄飄,長身玉立的身姿一出現在桌旁。我剛吃在嘴裡的東西立時噴了出來。被嗆得不輕。
神瑛看我的目光不再像先前那麼含嗔帶怨的。輕輕一瞥竟是溫柔無限。我心裡瞬間湧滿暖流。
重新收拾了桌子,我也喝了瑰兒遞上來的清水,正襟端坐,小宴繼續。
幻兒已經熱情地招呼神瑛坐到事先安排的玫兒身邊的座位上。恰巧在我的對面。我抬頭一瞥,見神瑛與玫兒排排坐,倒是郎才女貌一對璧人。心下頓時瞭然幻兒請我來的目的,又是想遊說我去跟天君說給玫兒和神瑛賜婚之事。
只是我心下好奇的是神瑛對玫兒到底懷中什麼心思。我探求地看向對面,玫兒自然臉紅成了火燒雲,神瑛倒是自若坐著,軒軒韶舉,卓卓朗朗,如見白露未晞。他的目光與我一交匯。我心虛地調轉了視線。
幻兒微笑地看著我,道:“絳珠,請你來的目的不言而喻,想必你心裡也是清楚的。”
“自然清楚。”我有些不悅。
“那就好了,你們兩個小輩敬湘妃娘娘一杯。好好表現,湘妃娘娘會幫你們的。”幻兒召喚玫兒和神瑛向我敬酒。
我心裡窩火,冷冷道:“警幻仙子掌管姻緣之事,何不替他們做了主,比我出面綢繆要省力得多。”
幻兒訕笑:“可惜,姐姐我所管姻緣是下界那些痴男怨女,俗世凡人,神仙的姻緣我心有餘力不足。再者,天規難破,天庭幾千年禁絕男女情yu的規矩豈是誰都有能力破的?”
“那姐姐因何對絳珠如此抬愛和信任?”我心下更加惱火了。
“天規雖然難破,但是不是有楊戩與龍族聯姻的契機在嗎?就好比天衣豁開了一個口子,要徹底撕裂就看妹妹願不願意向天君進言了。”
“敢情,姐姐言下之意,若神瑛和玫兒之事不能成,就是絳珠不肯用心嘍?”
“也可以這麼說。”幻兒陰險一笑。
我拍案而起,正欲拂袖而去,剛行了幾步就頭昏目眩,眼前一黑,什麼也不知道了。
醒來時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大幅烏紅的浮雕花鳥屏風隔在床榻之前,我起身捧住有些昏漲的腦袋使勁甩了甩,再下床尋到了鞋子,跌跌撞撞地繞過屏風去。窗子外明豔的陽光灑進室內,白玉的地面反射出耀眼的光,刺得我睜不開眼睛。我定了定神,再睜開眼睛時,只聞見滿室芬芳,一股異樣的氣氛縈繞在室內。我左右環顧四周,見室內都是小女兒家的擺設,大抵是玫兒或者瑰兒的閨房。我好奇地發現房間的另一邊用垂簾隔出另一個小房間來,不由自主走了過去。掀開晶瑩的珠簾,我一下愣住了。室內一片粉紅的輕紗垂幔之間,兩具赤luo交纏的身子。神瑛!玫兒!我的眼前金星亂冒。
怎麼可能?這絕不可能!我不相信我看到的!
可是滿地凌亂的衣物,那熟悉的白衣不是神瑛的,又是誰的?
我一步步退出了那粉紅的屋室。心裡的苦楚像浪潮,一浪蓋過一浪。神瑛,你對我是報復,那對玫兒呢?是誠心的嗎?
開啟宮室的門,赫然見幻兒立在跟前,她面上淺淺盈盈一笑。
我恍然大悟:“你設計的,你在我酒裡下了藥,就是為了讓我留下來看到那一幕?”
幻兒眼皮子一合一睜,笑容依舊淡淡邪魅的。她預設了。
“那神瑛也是被你下了藥嗎?”我身子發寒,我寧願他是被她下了藥了。
“那倒沒有,他們是發乎於情。”
“我如何信得?”
“你信與不信都無關緊要,我下與不下藥也都無關緊要,神瑛與玫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