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是在告訴我,對於天君的感情,我並不一定是例外,我可能只是阿月、麗麗、雪女之後的又一個可憐的女子而已。
“可是那又怎樣呢?我愛他就好,不論他可以愛我多久,不論他是不是明天就不愛我,或者他今天已經不愛我了。但是隻要我愛他就夠了。”
面對東王公,我並不畏懼和退縮,把腰桿子挺得直直的。
東王公還是那麼不動聲色地笑著。
“可是你又能保證你的愛有多少純粹的成分,別忘了和我的天君兒子比起來。絳珠你也是個愛博而情不專的人……”
我的身子瞬間向後踉蹌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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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東王公那兒出來,我整個人就失魂落魄的。東王公的話打擊了我,我一路跌跌撞撞,期期艾艾地走著,腳步虛飄沉浮,猶若踩了棉花。
我又有什麼資格對天君說愛和守護,我曾經因為神瑛的恩情對他產生了男女之情,害母之仇猶如利刃剖斷了這段感情。在情感的空虛期,我又接納了一直對我示好的楊戩。我沉迷於楊戩對我不計回報的愛與寵溺,於是我又開始心旌動盪投向楊戩的懷抱。然後是失憶。當我潛入放春山遣香洞見到櫻花樹下那個坐在鞦韆上,手把天書的紫衣男子,我再一次心旌動盪。耳後,我就一直在神瑛、楊戩、天君三個男子間飄忽不定,我享受著他們每一個人對我的愛和守候。然後令他們每一個人都受傷。
這樣的絳珠,這樣的我,就是我自己回想起來,都是無法接受的。愛博而情不專,我竟是這樣一個水性楊花,並不純潔的女子。這樣的我,還有什麼臉面去說愛情?
走在侖山的山脈間。我恨不能找個地縫鑽起來。
我厭惡極了自己。此刻,我無比討厭自己這副軀囊。
正暈頭轉向,自怨自艾地走著,天色不知不覺暗了下來。忽見前面的小樹林中有閃閃爍爍的火光,在暗黑的夜幕中分外醒眼。
我一時好奇,便悄悄走了過去。竟是婆婆納。她正在燒著紙錢。嘴裡唸唸有詞。
我一時困惑,不懂她給誰燒紙錢,便悄立著聽她說些什麼,而婆婆納或許因為太過投入,竟沒有發現我。
只見橘紅的火光映襯著她專注的面頰。只聽她哀哀道:“艾莽大哥,初龍弟弟,姐姐的魔毒退散了,又像從前一樣漂亮了。雖然我知道你們魂飛魄散了,我燒紙錢你們也收不到,但我還是給你們燒點吧,要是萬一你們的魂魄還能存下那麼一縷……”
婆婆納說到此處,燒紙錢的手一抖,便傷心地哭了起來。
聽著她嗚咽的聲音,我的身子如墜萬丈深淵。
難道我的魔毒是因為艾莽和初龍才治好的嗎?我記起來在靈河邊,我失控發狂時艾莽和初龍化作兩道白光進入我的體內……
怪不得我的夢中老有血液被過濾掉的疼痛感,原來那不是夢,那是真實的。艾莽和初龍用他們被菩提浸淫過的純淨的靈魂洗去了我血液中的魔性。
淚水一下就從我的眼裡衝出來。我沒有打擾婆婆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