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神瑛和白狐押下去!”
“兒子——”一聲慘絕人寰的呼喚聲自遠處傳來,一眨眼功夫,月神已經出現在瑤池邊。她黑裳飄揚,長髮亂舞,一臉的慘白絕決。刷刷幾道白光射過來,拿住神瑛的天兵天將就倒了幾個,神瑛見自己不受鉗制,便趕忙去其他天兵天將手裡搶奪白狐。白狐只是歪頭昏睡著,渾然不知情勢如何變化。
“兒子。快跟娘離開!”神瑛橫抱起白狐,月神便來接應他,天君勃然大怒。
“大膽,哪裡來的瘋婆子?竟敢從朕的眼皮子底下劫囚犯!這天庭還有沒有天規,仙界還有沒有王法?天兵天將。將這瘋婆子一併拿下!”天君一聲令下,天兵天將便向月神和神瑛重新包抄過去。
於是一場刀光劍影在所難免。
月神法力高強,天兵天將當然不是對手,楊戩便很快加入戰局,最後變成楊戩和月神的單挑。神瑛抱著白狐倒是安靜地立於一旁,冷眼觀看。
幾個回合之後,楊戩和月神還是難解難分。天君惱怒地一揮手,一道法力射過去,將月神從空中射落。
月神在地上張牙舞爪的,目光血紅,嘴裡發出恐怖的叫聲,是徹底瘋魔之態了。
天君嫌惡地再次下了命令。“將這個瘋婆子收監天牢,將神瑛和白狐速速押去斬仙台,斬立決!”
天兵天將將月神押了下去,又押著神瑛走了。
我惶急地喊起來:“不!”
沒有人理會我,神瑛依舊被天兵天將押走。我的眼前出現了曠古情劫之時神瑛灰飛煙滅的情景,那獵獵的紅衣,那絕美的容顏瞬間就魂飛魄散了,我打了個冷戰。
誰能保證,這一次神瑛又能化險為夷,劫後重生?
我問自己,答案是否定的,誰也不能。
情急之下,我喊了起來:“他是你的兒子,請天君手下留情!”
當我聽見風中飄著自己的聲音時,不禁一陣後怕,可是話一出口,猶如水已潑出了盆子,再也來不及了。
彷彿所有的變故都是前奏,都只為了迎接我使勁捂著卻又脫口而出的這個秘密,所有神仙都把目光投向了我,就連羈押著神瑛和白狐的天兵天將也折回了身子。
我只覺心下一片悸動,額上便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一仰頭,接觸到了天君凝然的目光,只聽他道:“絳珠,你適才說什麼?”
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忙在天君跟前跪直了身子,回話道:“天君,饒了神瑛吧!你可以罰他,可是請饒他死罪。”
天君淡淡道:“你把你適才說的話重複一遍。”天君的眸子像兩潭幽深的潭水,令我不禁一凜。
“你說神瑛和朕是什麼關係?說!”天君喝道,我驚跳起來,兩手不自禁擎滿汗珠。
“神瑛是天君的……兒子。”我只覺自己的舌頭如被凌遲,寸寸麻疼。
我話剛說完,天君還沒反應,王母宮的宮門便開了,西王母雍容華貴風姿綽約的身影出現在宮門口,她被寶蟾玉兒紫鵑和婆婆納簇擁著,好不威嚴氣派。
“絳珠妖言惑眾,詆譭天君,罪不可恕,將她拉下去,拔除舌頭,再剔除仙骨……”西王母恨恨的,她還沒細數完要對我處以的懲罰,天君便悠悠站起了身子。
“母親,且息怒!”天君淡然一笑,說不完地飄逸出塵,“婆婆納,你可能驗出朕和神瑛是否父子關係?”
我心頭酸痠疼疼起來,沒有料到天君會做出這個決定。
婆婆納從西王母身後走了出來,拱手道:“人間有法,滴血驗親,不妨一試。”
“好!”天君把目光投向我,陰鬱而滿含著疼痛,他低低道。“朕願意信你一回!”
我只覺心口如被利刃劃過,清晰的疼溢滿整個胸腔。我害怕自己會撐不住這份疼,只能使勁咬住了唇,唇破了。甜蜜的血腥充斥了整個味覺。
很快,瑤池旁便擺上了滴血驗親的工具,仙童上了石臺,端上盆子,盆子裡裝著清澈的水,婆婆納擺出了驗血的銀針,所有神仙拭目以待,天兵將神瑛押到了石臺旁,這一刻連瘋癲的月神也不鬧騰了,只翹首以待。
我不經意瞥見宮門口的西王母滿眼詭譎陰森的笑。我的頭有些懵。不知道此時此刻她怎麼還能笑得出來。一旦驗血結果昭告三界,神瑛是天君的兒子,那麼輿論又會掀起怎樣的軒然大波。
我只顧著救神瑛卻忽略了,我的一時魯莽和好心雖是替神瑛開解,卻也將天君推到風口浪尖上。就像當初我為了救嫦娥。而讓神瑛和月神母子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