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在你身邊的是白狐,不是絳珠。”
穎梨的神色有一絲遲疑,但還是果決道:“如果不是絳珠,為什麼她也有七彩貝,她也能吹奏七個樂音召喚神龍?”
我一怔,這白狐竟然將我的本事也學得惟妙惟肖。
“她若有心騙你,勢必苦心孤詣費盡籌謀,當然萬事周全,不然如何能騙過你?”楊戩將穎梨往床上送,將穎梨安置在床上,楊戩苦口婆心道,“穎梨,相信為夫,白狐害子之仇,我一定會報,你剛失去孩子,身體虛弱,好生養著。”
楊戩說著就來拉我向外走去。他步履匆促,不知他要將我帶到何處,只能隨著他疾走。到了門口,穎梨喊住了他:“楊戩!”
楊戩停住腳步,回過身看著穎梨,穎梨的面上是痛苦悽然的神色:“楊戩,你和絳珠之間真的沒有兒女私情?”
我心頭一顫,不知道那白狐都對穎梨說了些什麼,讓她疑心至此。
楊戩回給穎梨一個坦然的笑,“夫妻一場,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自己的感覺。你剛剛落胎,身子虛弱,容易胡思亂想,好好睡一覺吧!白狐,我一定能捉到她,替我們的孩子報仇的。”
楊戩說著,拉了我的手就奔出房去。
疾步走到真君府外,楊戩才將我放開,看著他漲紅的臉,我的心裡充滿愧疚,雖然我不是害死穎梨腹中胎兒的兇手,可是卻和我脫不了干係,如果那白狐不是長了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面龐,穎梨如何能相信她親近她?你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你而死……
我想到此處,心裡更痛,我也曾經失去過自己的孩子,所以對楊戩與穎梨的喪子之痛能夠感同身受。
楊戩的面色凝重,他緊盯著我,問道:“絳珠,你說白狐她為什麼要傷害我的孩子啊?我和她無冤無仇……”楊戩說著,眼裡落下了他身為男兒從不曾輕易掉落的淚。
我的心難受到極致,可是卻無法回答他的話,我只能說:“眼下只有找到白狐,才能知道答案。”
“可是白狐在哪裡呢?”楊戩煩躁。
我想起神瑛曾在瀟湘館外遇到白狐,便拉起楊戩道:“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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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湘館,竹林簌簌,綠影婆娑。
我和楊戩敲了許久的門,無人來開,便徑自破門而入。
“神瑛……”我一邊向裡走去,一邊喚道。楊戩緊隨身後。
許久,神瑛從迴廊那端跑過來,見我和楊戩從竹林內走出來,他愣了愣。
“絳……絳珠,你怎麼在這裡?”神瑛的神色慌張,目光閃爍。令我和楊戩頓時起了疑心。
他的手溼漉漉的,顯然剛剛清洗過。而空氣裡隱隱有血腥的氣息。
這麼互相對視了幾眼,楊戩一個箭步就朝迴廊那端奔去,神瑛忙折回身子追趕楊戩。我也追了上來。
瀟湘館唯一可藏身的地方便是冰窖,那冰窖我曾經藏過夜鶯,所以熟門熟路。
楊戩已經下了冰窖,我和神瑛跟了下去。可是冰窖內早已空空如也,地上殘留著一灘血跡,顯然白狐受傷了。
“白狐呢?”楊戩看著空空如也的冰窖,怒吼著問神瑛。
神瑛囁嚅道:“那……那明明是絳珠。”
我簡直要暈倒,“神瑛,我不是交代過你,如果再遇見和我長相相似的人。一定要將她看住稟報給天兵天將嗎?那不是我,那是白狐!”
“可是她會吹七彩貝,會召喚小金,還會吹《玉壺暗香》!”神瑛無辜地看著我,“她受了重傷……”
好個白狐。為了以假亂真,連《玉壺暗香》也學會了,真是拼了。
楊戩不再理會神瑛,蹭蹭蹭跑出了冰窖,我也有些怨懟地看了神瑛一眼,出了冰窖。回到園子裡,神瑛竟沒有追出來。我不禁心下有些狐疑,但竟然沒有回身去尋他,還是急追楊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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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又是幾日杳無蹤跡,楊戩帶著天兵天將在天庭拉開了更為嚴密的搜尋,他血紅著眼睛,近乎瘋狂。失去孩子。他並不比穎梨好受。
而這邊廂,總算有個安慰的訊息,天君能看見了。
婆婆納和仙醫閣的神醫們都聚在寢宮,給天君取眼睛上的紗布。
我站在一旁,手心裡緊張地出汗。我做好了天君睜開眼睛。我重新變回草身的準備。
紗布一層層被揭下,我聽得見自己心絃崩裂的聲音。可是那潛意識中會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