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待,難道你還要置絳珠妹妹於更加不義的境地,受三界討伐嗎?”
天君的手緊緊握住一個杯子,歘的一瞬,杯子就被捏碎了。
我驚跳起來。
天君柔腸百結地看著我,隱忍地說道:“你呆在寢宮之內,哪兒也不許去。”
天君說著轉頭看地上的雪女,冷聲道:“替朕更衣。”
雪女忙轉入寢室內,捧出天君的龍袍龍冠,替天君換上了。
天君衣袍整肅面對著我,一身霸氣傲然。
我從桌旁起身,不由自主地走向他。
天君一下摟住我,在我耳邊柔聲道:“朕不會讓三界任何人再傷你一分一毫,也包括朕自己。”
我聽著這誓言般的承諾撼然得一塌糊塗。
天君放開我,看著一旁的雪女,喟然道:“從今往後你守著絳珠,如果她有任何差池,朕唯你是問!”
天君橫了雪女一眼,徑自去了。
他的手背在身後,威武地走向寢宮的大門。
宮門開啟,立時聽見寢宮外傳來一片山呼海嘯的呼喚聲:天君!天君!
我一時心底五味雜陳。
雪女熱淚盈眶地看著我,喃喃道:“對不起……”
我微微一笑:“你又做得沒錯,你做得很好啊!你同天君說的每一句話都在替我考慮,我要跟你說謝謝才是。”
雪女哭著搖頭,道:“不是絳珠妹妹以為的這樣,我是出於私心,是西王母捉走了霰雪鳥嚴刑拷打逼我就範的。”
我一顫,震驚得無以復加。
“那姐姐快去救霰雪鳥啊!”我急忙將雪女往宮外推。
雪女慌亂地向外跑了幾步,又折回來,道:“可是,天君讓我守著你!”
我啞然失笑,“哪能一會兒工夫就出事呢?”
雪女這才戰戰兢兢地去了。
“去找婆婆納幫忙!”我囑咐她。
“好。”
雪女走了,天君走了,寢宮之內空蕩蕩的。
我收起了凌亂的心情,去收拾桌上的碗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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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無聊賴地在寢宮中等著天君回來,寢宮的門哐一聲開了,我以為是天君,疾步迎上前去,卻是婆婆納。
“姐姐——”婆婆納飛撲上來,緊緊地抱住我。
我也緊緊地抱住她。喃喃喚道:“阿納——”
“姐姐,對不起,那日在瑤池邊,我還對你惡言相向。姐姐生阿納的氣嗎?”阿納抬起頭,淚水刷刷而落。
我拭乾她的淚水,含淚笑道:“傻瓜,你那麼愛姐姐,姐姐心裡除了感動,還是感動,哪還有什麼力氣去生氣?”
阿納這才破涕為笑。
我拉著她走到一旁的桌案上坐下,問她道:“雪女說西王母捉了霰雪鳥,現在霰雪鳥怎樣了?”
“天君肯回凌霄殿主持政務,王母娘娘當然如約放出霰雪鳥。只是霰雪鳥傷得很重,整片翅膀都被折斷了……”阿納心有餘悸地說著。
“王母娘娘也下手太狠了吧?”我心裡一團難受。
阿納道:“如果不這樣,雪女不肯來做說客啊!警幻仙子不得寵,天君或許只有雪娘娘的話還肯聽幾句。事實證明王母娘娘還是有先見之明的,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
我緊鎖了眉頭。雪女知道天君的軟肋在哪裡,所以一出手就擊中要害,當然事半功倍。而西王母知道雪女的軟肋在哪裡,霰雪鳥不是雪女的愛人,卻是雪女的親人。許多時候,我們可以犧牲愛人,卻不能犧牲親人。
而我的親人……我看向眼前的婆婆納。她是唯一還留在我身邊的了,無論何時何地我都要保全她。
紫鵑死了,入了輪迴,與我終究是緣斷。
而艾莽和初龍相繼落髮出家,菩提明鏡,亦帶著滿眼情傷。
我所能做的。就是保全婆婆納。
我再一次將婆婆納擁入懷中,喃喃道:“阿納,我們都要好好的,不能再有誰有任何閃失了。”
這一瞬,我做了一個決定:我要與西王母處好關係。我既然做了天君的女人,那西王母便是我的婆婆,為了天君,為了阿納,我都必須與她搞好關係。
“阿納,王母娘娘最喜歡吃的是什麼?”
阿納吃驚地看著我,困惑道:“姐姐這麼問是要幹嘛?”
我笑道:“給她下毒。”
“姐姐不要嚇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