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我和昊天起了大早,先給東王公請了早安,又去崑山向西王母請安。
從侖山飛到崑山,卻發現艾莽和初龍早已率領魔界部落等候在宮室門前的空地上。
“參加魔祖,魔尊!”艾莽帶頭向我和昊天行跪拜之禮,他身後妖魔們齊刷刷跪了一地。
我一下蹙起了眉頭,側目小心地瞥了昊天一眼,他神色如常,緘默著沒有反應。我只好對妖魔揮手,“你們快快起來。”
“謝魔祖魔尊。”艾莽行完禮起身,一副恭敬不如從命的架勢,我鬱悶上前。壓低聲音提醒他道:“艾莽,你這是搞什麼鬼?”
艾莽坦蕩蕩磊落不羈地一揚下巴,“我們魔子魔孫給魔祖魔尊請早安有什麼錯,合情合理啊!”
艾莽避實就虛。我沒好氣道:“誰是你們魔祖魔尊?昔日在天庭給你幾分薄面,你就順藤摸瓜了?我和昊天何時說過要做魔界的魔祖魔尊?”
艾莽不依了,“魔祖的畫像在魔界供奉了千年,我們好不容易找到魔祖真身,怎能不把魔祖迎回魔界去?昊天雖然是天君,可也是曾經的事情了,如今他不僅被天庭那班狗屁神仙驅逐,而且娶我魔祖為妻,我們迎回魔祖的同時肯定連他一起迎回魔界去。迎回魔界,尊他一聲魔尊有何不可?”
“你……強詞奪理!”艾莽一副賴皮模樣。我不禁憤然。
昊天輕輕走到我身後,拉過我的手柔聲道:“絳珠,時候不早,我們早些去拜見母親吧!”
我見昊天不願正面衝突選擇迴避,便隨他走進崑山的宮室。
這座宮室。並不陌生,一路行來竟是故地重遊。閒雲飄遊,野鶴飛舞,記憶裡的風景又在眼前重新,真是恍如隔世的感覺。巍峨的宮殿雕欄畫棟,龍飛鳳舞,終於看見“芙苑”二字在匾額上閃閃發光。
昊天攜著我的手。站在“芙苑”殿門前,殿門豁然開啟,一片浮光掠影刺得人睜不開眼睛。光影散去,西王母依舊正襟危坐在殿堂之上,雍容華貴,高雅從容。卻少了昔日的威嚴。
昊天側目笑看了我一眼,令我的心安適下來。我隨他一起恭謹地跪在西王母跟前。
“兒子給母親請安。”
“媳婦給婆婆請安。”
我和昊天異口同聲,相視默契一笑。
西王母頷首微笑。仙童端上托盤,托盤上放著琉璃茶盞,盛滿琥珀色的茶液。
我不禁想起初來芙苑時。西王母也是命仙童用托盤端上一個金盃,只是那時杯裡盛滿毒酒。時過境遷,回想起來,心底仍舊唏噓不已,我和昊天的情緣的確是一場空前絕後的浩劫。但願所有劫難到此為止,從今以後都是平坦的幸福路途。
昊天溫柔地目注著我,目光中全是鼓勵,我端起茶盞,雙手舉過頭頂,恭敬地走向西王母。
“媳婦給婆婆敬茶。”我跪在西王母身邊,高高地奉上孝順茶。
西王母樂呵呵地接過茶飲了一口,將茶盞放在仙童候在一旁的托盤上,從袖子裡取出一對拇指頭大小的玉娃娃。那對玉娃娃晶瑩剔透,活靈活現,像極昔日西王母座前的金童玉女。西王母將玉娃娃交到我手中道:“喝了媳婦茶,哀家……”西王母頓了頓,落寞笑道:“如今不能再稱哀家了,老身喝了媳婦的孝順茶,理當回禮。這對玉娃娃送給媳婦,希望博個好彩頭,你和昊天能早日開枝散葉,讓老身享到天倫之樂,若能含飴弄孫,不比在三界中呼風喚雨來得更強些啊?”
退卻權勢的繁華,西王母竟想念起了人間的天倫之樂。我手捧玉娃娃,心裡油煎似的,身子本能地戰慄了一下。
天倫之樂,天倫之樂,我如何還能讓她老人家享受得到啊?
我跪在地上怔怔失神,心裡是萬千愁悶與失落。
西王母依舊樂呵呵道:“你們夫妻倆新婚燕爾,為娘提議你們去蜜月旅行如何?三界風光旖旎,大好錦繡江山可供你們去觀賞,你們昔日困在天庭不得自由,現在倒可以安心去遊歷一番,一來放鬆身心,二來也好藉機造人。”
西王母的話說得我耳根子一陣發熱,她只當我是羞澀臉紅朗聲大笑了起來,哪裡懂我內心裡的惶苦。
見我一直跪伏地上,便揮手道:“你們夫妻準備準備儘早出發吧。”
昊天已上前來扶我,他的手觸到我的手不禁一驚,我想此刻我的手冰涼如水,他肯定要擔心,便給了他一個寬慰的笑容。昊天扶起我,同西王母道:“如此,兒子謹遵母親教誨,這就動身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