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過來,好與秦楚青在亭子裡賞花說話。
秦楚青想到先前楚新婷說有事要講,後來因了秦正陽和秦立謙的爭吵打斷了,這個時候便問了楚新婷。
楚新婷笑道:“也不是甚麼大事。許是我多心了。”
看她不欲多說,秦楚青便也沒再細問。
瓜果都是時新的,點心就是尋常的綠豆酥芝麻酥芙蓉糕。幾樣擺上來後,兩人邊說著邊吃了些許。
秦楚青用了一塊芝麻酥後,見楚新婷望著手裡的綠豆酥直皺眉頭,不禁好奇。拿了一塊過來親自嚐了嚐。
很好吃。沒有任何異味。
再看楚新婷……
依然是隻咬了小小的一口,就眉頭直皺。顯然是又排斥又不喜的模樣。
秦楚青忙將手中點心擱下,三兩步走到對面去,好生問道:“怎麼了?可是不合胃口?”
楚新婷擺擺手,正要說話,一開口,嗓子眼兒裡冒出一陣噁心。
這感覺來得又快又急,她顧不上遮掩,當即低下頭去,對著地面嘔了幾下。
亭子外候著的丫鬟趕緊過來給她擦嘴拍背,急得滿頭大汗,“大奶奶怎麼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秦楚青看楚新婷面上的痛苦之色未減,似是依然噁心地厲害,再也不顧她的攔阻,當即吩咐了人去請大夫。
又喚來了個丫鬟,道:“去叫世子爺!等下——讓哥哥直接去屋裡罷!我們先把新婷扶進去。”
秦正寧和秦正陽很快就趕到了。
聽聞楚新婷不適,兄弟倆都齊齊收起了笑容。秦正寧面上都是緊張與不安,進屋就朝楚新婷這邊奔。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他握起楚新婷的手,關切問道。
看到夫君關懷的面容,楚新婷欲言又止。
崔媽媽安撫地勸了楚新婷幾句,讓她放寬心,又在旁說道:“不如等大夫過來看看罷。其實我們也說不太準。”
正說著話的功夫,老大夫已經跟了人小跑著行了過來。氣喘吁吁地,連茶也沒喝一口,當即坐了下來先給楚新婷看病。
楚新婷往常也不是沒生過病。這一次神色尤其緊張,緊緊盯著老大夫微眯著的雙眼和把脈的手不住地看,生怕漏掉了點甚麼。
秦楚青忙寬慰她。楚新婷搖了搖頭,輕聲道:“阿青,我緊張。”
因著太過提心吊膽,這時候老大夫不過是睜開了眼睛,卻頓時嚇得她抽了下手。
老大夫看了看楚新婷這緊張模樣,反倒笑了。拿過紙張來,笑眯眯說道:“這時候就緊張了,那往後的幾個月怎麼熬?”
大家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幾個月?說是重病罷,老大夫分明是在笑。說是輕病罷,怎會需要那麼久?
秦楚青連忙細問。
老大夫笑道:“無妨無妨。這位太太啊,是喜脈。我開幾副安胎的藥吃一吃,平日多休息,自然無礙。”
‘喜脈’兩個字徹底鎮住了屋裡所有人。
“喜脈?真的是喜脈?”崔媽媽最先回過神來,雙手合十不住地拜,“真是感謝老天爺了。大奶奶,有喜了!”
楚新婷聞言也是高興地難以自抑,道:“真的是?我先前還不敢相信。就怕又是空歡喜一場。沒想到、沒想到……”
她和秦正寧成親那麼久,一直沒有喜訊。如今真是盼了很久,方才得了這個訊息。情難自禁下,差點落下淚來。
秦楚青將事情前後想了想,低聲問她:“先前你想和我說的,便是這個?”
楚新婷點點頭,輕聲道:“自你出嫁後,這一日多快兩日都有些不適。我覺得像,崔媽媽覺得也像。可是又怕跟以往似的是腸胃不適,害得大家要空歡喜一場。所以想著再等等,待到時機成熟了再說。”因此,就連在秦楚青面前,最終都沒開口。
秦楚青明瞭她的忐忑,握著她的手好生和她說著話。
崔媽媽忙親自送老大夫出門。
秦楚青忽然想起先前聽說秦立謙和秦正陽吵起來的時候,楚新婷並未和她一同過去,而是稍微滯後了些慢慢走的,恍然大悟道:“難怪你那時候小心翼翼的。我只覺得奇怪,卻沒往這上面想。”
楚新婷的面頰有些發燙,喃喃道:“雖然不太肯定,但小心點總是好的。”
“對。這樣很好。”秦楚青亦是贊同,“如今不就知道了,當初的小心是完全正確的了麼?”
聽她也在肯定自己的做法,楚新婷心中感激,就和她輕聲說了這兩日的緊張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