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方才說道:“這樣。”
——明明他提到她的時候也說是‘故友’,可聽到她口中說的‘好友’兩字,心中依然酸澀難當。
二人說著話,就轉了彎去。遠遠地,可以瞧見秦正陽等著的那個路口。
秦正陽正坐在馬車邊朝這處翹首以盼。
瞧見秦楚青後,他開心地揮了揮手。誰知剛晃了兩下,就看清秦楚青身邊那個孤傲身影。
他驀地雙眼圓睜,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繼而瞠目結舌,啞口無言。
——龍舟賽那日,敬王帶走霍玉鳴的時候,他不在當場,沒有見到敬王。
不過,往年跟著哥哥秦正寧參加宴席的時候,他曾有幸目睹過敬王的風采。
雖只一次,卻永遠難忘。
如今姐姐身邊的,分明就是、就是……
回過神後,秦正陽小心翼翼地下了車子,理了理衣衫,恭敬立到車邊候著。不時歪頭朝霍容與看一眼,又快速收了視線,頭垂得愈發深了。
秦楚青遠遠看見他這副模樣,哭笑不得。
側首望向身側之人,她總算是明白了秦正陽這番做法的緣由。
——敬王不知何時已經恢復了慣常的清冷模樣,眉眼間帶著不容置疑的孤傲,威勢盡顯。
此時此刻,秦楚青突然想通了自己剛才沒琢磨明白的問題。
之所以方才覺得霍容與和之前不太一樣,是因為,他剛剛笑的次數明顯增多了。
只是她和太。祖一起待慣了,又在戰場上見過形形色。色的權貴之人不知凡幾。像是什麼帝王之威、雷霆之怒的這些,她早已習慣,皆能十分淡然地對待。故而敬王無論是顯露氣勢亦或是收斂起來,她都沒太大的感覺。因此之前沒有立刻發現其中的不同。
不過……
她再次側首看了看霍容與。
總覺得他望著她時,目光中的那分暖意,有些莫名的熟悉……
“阿青可是有甚麼事?”
淡淡的男聲傳來,秦楚青才恍然發覺,自己先前竟是不知不覺駐了足,望著霍容與陷入了片刻的回憶。
她歉然一笑,道:“對不住。剛才看著王爺,想到了那個好友。不知怎地,就出了神。”
霍容與知曉她說起的是誰,心中頓時湧起萬般思緒。憶及往日種種,面上不由染上淡淡的紅。生怕她看到,忙微微別過臉去。
此時已經走到了馬車旁。
分別的時刻到了。
道別之後,霍容與回首望了望將軍府,終究有些心有不甘。見秦楚青正要上車,忙出聲喚住了她。
看她停下腳步疑惑地望過來,霍容與握緊手中摺扇,不住用拇指指腹摩挲著清涼玉骨,慢慢問道:“阿青可知太。祖為何將這處宅邸送與鎮國大將軍?”
秦楚青不明他為何有此一問。但這個問題的答案,她早已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