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
秦楚青雖然初時不明白楚太太為何說了那番話,但,看著她如今面上的愁容,也就知道了七八分。
楚太太性子直爽,什麼心事都寫在臉上。能讓她發愁的,除了兒女之事,再無其他。
楚新婷在京中算是個頗有名氣的姑娘。她的一些事情,稍作打聽也可知曉。
秦楚青既然喜歡楚新婷,自然也打聽了下,對她的一些情況有所瞭解。
此刻看到楚太太愁眉不展的模樣,秦楚青自然而然地順著她先前的話說道:“謝舅母關心。我會好好記住的。”
楚太太看著秦楚青乖巧的模樣,心下安慰,說道:“照顧好自己。有什麼困難,儘管與我說。”
看看霍容與還在那邊等秦楚青,楚太太便未再多說什麼,只示意秦楚青稍稍停下,她則走上前去,與族長太太一同往外行去。
霍容與行至秦楚青身旁,看看楚太太,說道:“楚家人不錯。”
他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麼一句,秦楚青倒也聽懂了,笑道:“是啊,他們都很關心我。”
“嗯。”霍容與說道:“楚新婷很好。楚太太不必過多擔憂。”
秦楚青知道,她和楚太太說話聲音不小,以霍容與的功夫和耳力,定然能夠聽得很清楚。
可她沒料到,他竟然在她面前大大方方地承認已經將她們的對話盡數聽了去,不由好笑,側頭斜睨了他一眼。
霍容與看著她的笑顏,忍了忍沒忍住,湊到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秦楚青被他說的這個訊息震到了,猛地側頭問他:“真的假的?你怎麼知道?”
霍容與還沒來得及直起身子,尚俯身在她耳畔停留。她這樣一說話,氣息直接撲到了他的臉上。
敬王爺一下子臉頰和耳根都紅透了,忙急急站直了身子,握著摺扇的手都有些微顫。
他深深呼吸了下,緩了口氣才說道:“他們四個已經習慣了留意你身邊的人和事,有點風吹草動,都會與我說。周黃不知怎麼發現的,將此事稟與我。”
秦楚青將他剛剛說的那事又在腦中過了一遍,靜心一想,沉吟道:“若是這樣,好像也不錯。我再看看。”
“周黃雖然看起來魯莽了些,實則遇事不慌,也是觀察入微之人。此事若做不得準,必然不會向我彙報。”
“我不是懷疑他說的是假的。”秦楚青笑道:“我只是摸不準對方是個什麼意思。”
霍容與將這關係親疏梳理了下,莞爾,道:“也是。你應當替對方多考慮些才對。是我疏忽了。”
簡短几句話的功夫,已經到了要離別的時候。
霍容與心下惋惜,總覺得這路太短了些。若是再長一些,兩倍……三倍……甚至……
他正凝視著她,隨著她的腳步無意識地往前行著。誰料她突然駐了足,猛地回頭看他。
霍容與一個不防備,差點撞到了她身上。忙急急收了步子,好歹及時停住了。
秦楚青沒察覺,只朝他示意了下,與他行至旁邊一棵大樹的側邊。
四顧看看沒有旁人注意,秦楚青從荷包裡掏出兩個東西,擱在了霍容與的掌心。
一個是手打的白色絡子,中間綴了顆小小的羊脂玉珠子。
另外一個,則是玉扳指。
秦楚青指指這兩個東西,說道:“這個是送給你的。那個,是給陛下的。”
她並不知曉送給他們什麼樣的禮物好。
不過,送人禮物,主要表達誠意。誠意夠了,送對了東西,讓收禮物的人喜歡上,便也足夠。
因為敬王拿的是玉骨折扇,她想了想,就給他打了個能當扇墜的絡子。
中間那顆羊脂玉珠子,是在玉石店裡買的。
當時她想著霍玉殊的玉扳指不知哪兒去了,思量著給他買個新的,就趁著無事之時去了趟玉石店。
在那店裡,她看到這個小小的玉珠,頓時眼前一亮,覺得它與霍容與的玉扇簡直太配了,當即買了下來。而後又選了個扳指回來。
霍容與看到她送給霍玉殊的是買來的,而送給他的卻是親手做的,不禁唇角微翹,露出淡淡笑意。
只是,他並未立刻去取那個絡子,而是拿起玉扳指,塞回給秦楚青。
“莫要隨意送與他人物品。特別是男子。免得讓人心生誤會。”
“誤會?”
“嗯。”霍容與頷首應道。
霍玉殊對她的那些心思,她看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