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恨不得鬧到天上去,一時間,呼喝聲,起鬨聲,笑嚷聲,連成了一片。老喜官兒賠著笑臉,想把眾人的聲音壓下去,可是沒人聽。
“各位,各位。”喜官兒加大了嗓門,想讓人群安靜:“先消停一下,這個時候,大夥兒亂哄哄的,禮臺怎麼進禮等到禮成了,各位想怎麼鬧,就怎麼鬧。”
“這個禮,先等等。”花九坐在最前排的桌子上,拿著酒杯喝了一大口,終於開了口。他的嗓門不高,但花九的名頭在那裡擺著,惡人怕他的血性,好人敬他的威名,花九一說話,喧鬧的人群竟然隨即就安靜下來。
銀霜子的臉色變了變,可是穿著一身喜裝,也沒法多說什麼。我看到花九已經開始替我說話,心裡寬慰,然而餘光瞥到銀霜子的時候,內心深處,又流動著一種自己形容不出來的感覺。
“九爺,今兒是咱們銀姑娘大喜的日子,但凡有天大的事,也得禮成了以後再說。”這個老喜官兒是個人精,雖然不知道花九對我暗中打了招呼,可一看花九那番架勢,就知道他帶著找茬的意思,趕緊想要堵住花九的嘴:“整個太行都知道,九爺是最講道理的。”
“就因為我最講道理,這個話才不得不說。”花九站起身,回頭對著後面一大幫正在吃吃喝喝的人道:“禮臺上那個新郎官,是爺的兄弟,去年的時候,在東李溝,爺跟大蠻山的人動過手,如果今天不是兄弟的正日子,姓花的十有**是不會來大蠻山的。”
“新郎官是九爺的兄弟”
“看他們歲數,不是一輩人啊,是半道兒認的兄弟還是真的沾親帶故”
“這個誰說的準,聽九爺說下去吧。”
花九說完這兩句話,轉身走向禮臺,站在我和銀霜子下頭,他抬起頭,看看我,又把目光轉向銀霜子和禮臺後面的容心老道,道:“我這個兄弟,是最實誠不過的,他要真的成家立業,姓花的頭一個挺他,缺什麼少什麼,野狼山都包了。但是話說回來,誰要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