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些事情。
如果我回想的沒錯,這兩個東西,被稱為血河車,也叫鬼童子。
山裡的孕婦臨盆生產,生下嬰兒以後,胎盤單獨剝離,這種胎盤叫做紫河車,據說是大補,可以入藥。從前清一直到解放前,一些城鎮裡的藥鋪會到山裡來收紫河車,給的價錢還不低。不過大部分人家不會賣掉嬰兒的胎盤,而是把胎盤埋掉,因為他們認為胎盤也是母體和嬰兒的一部分,賣了被別人當藥吃,不吉,對大人小孩都不好。
除了紫河車以外,還有一種情況,就是孕婦來不及產子,由於種種原因,胎死腹中。這樣連同胎盤帶死嬰的東西,就是血河車。血河車是凶兆,很被忌諱,遇到這種情況時,家裡人會把血河車遠遠的埋在土裡,有條件的人家,還得請人做三天法事,因為血河車雖然沒出生就死了,但已經孕育成胎,有了魂魄,它們認得回家的路,如果不好好超度,就會死纏著家人。
血河車被埋以後,只做一次法事,堆一個小墳包,以後家裡人就不會再來掃墳。一些修邪術的人,到處尋找血河車,遇到小墳包,就把尚未爛掉的血河車挖出來帶走“養”。據知情人說,養血河車跟養孩子一樣,很細緻。用鮮血混黃土,燒成泥罐子,把血河車放進去,罐口封印,每三天開一次罐,朝裡面加血。養血河車所用的鮮血也很講究,不能使用狗血驢血和雞血,必須豬血或者羊血,滿滿的注入泥罐,得把血河車浸泡起來。
這樣“養鬼”的過程,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細節,被養起來的血河車就如同漸漸有了靈性,滿滿一罐子血,三天就被血河車吸的乾乾淨淨,需要重新新增,中途不加血,血河車會徹底腐爛。有的養鬼人受限於條件,血源不多,把血河車養上七七四十九天就取來驅使,有的養鬼人會養上三年。滿三年的血河車吃飽了血,陰氣戾氣極重,連鬼都怕,這樣的血河車,就是傳聞中的鬼童子。
想著想著,我就倒抽了一口涼氣,眼前兩個一尺來高的鬼童子渾身血漬,連眼窩都像是兩個還未乾涸的泉眼,時不時就濺出幾滴血珠,這說明兩個鬼童子吃血很足,至少是被養過兩年以上的戾物。
鬼童子本身就不是人,是打不死的,手裡的槍頓時沒有多大用處,我被迫丟下槍,拿出砍梁刀,又取了狗頭燈,但猶豫幾次,還是不敢點,怕火光成為明顯的目標。
“叫你別回頭,別回頭”
兩個鬼童子站在我身前,仰頭看了我一陣,血糊糊的小身子驟然一動,它們和山裡的猴子一樣靈動,尤其在昏暗的光線下,就好像兩條紅色的影子,唰唰的閃來閃去,開始的時候,我的目光還不斷掃視,跟隨它們移動的方向挪動腳步,準備隨時應對,但時間一長,眼睛明顯不夠用了,被晃的眼花繚亂。
我剛一失神,一個鬼童子噌的跳起來,從背後摟著我的脖子,另一個爬到我的腰上,在皮上用力的亂抓。血河車都沒有牙,但有些養鬼人用血河車殺人,會在血河車的手上裝刀尖或者利刺,血河車身上有屍毒,利刺一旦刺破人的皮肉,屍毒入體,那就了不得了。
兩個鬼童子把我顫的喘不過氣,顧上不顧下,扭來扭去,身子一歪,直接躺在地上來回打滾,一邊打滾,一邊全力應付它們。兩個鬼童子,就好像兩條索命的鬼魂,它們的身子小,又靈活,很難招架。
我抵擋的相當吃力,被逼的急了,反手揪住一隻鬼童子,不由分說從身上把它扯下來,用力朝外一甩。鬼童子只有四五斤重,直接被甩到牆上,落地之後一陣亂叫,又顛顛的朝這邊衝來。
我一隻手撐起身體,想把另一個鬼童子也抓下來,但對方繞著我的身子急速的爬,驟然間,我感覺後背一疼,那明顯是鬼童子手上的尖刺捅破了皮。
我能感覺到,尖刺染滿了鬼童子身上的屍毒,毒氣順著被刺破的傷口,迅速蔓延進了皮肉中。
第四十九章被困
屍毒入體,發作的很快,傷口周圍一片麻酥酥的癢,僅僅就是喘口氣的時間,腦子已經開始發暈,一陣強烈的噁心讓人急欲嘔吐。
我感覺這次真的是被逼到了一條死路,老狐狸昏迷,如果我再被放倒,那就完全要被人意宰割。身處絕境,我骨子裡那股不服輸也不服軟的性子蓬勃發作,一把揪住背後那隻鬼童子,用力朝地上一甩,接著一腳重重踩了上去。
吱吱
鬼童子發出一陣像人又不像人的淒厲嘶叫,我不松腳,憋著勁兒往死裡踩。一隻鬼童子被踩著,另一隻繞到我身後,縱身躍起,雙腿盤著我的脖子,兩隻血紅的小手在我臉上一陣亂抓。我的腳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