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妃皺著眉頭,責問她,“你為什麼拿了我做的糕點擅自一人就跑了出來,你問過我了沒有!”
任修儀眼睛閃了一下,心虛了幾分,嘴硬,“姐姐你做糕點不就是要給陛下的嗎!我替姐姐送過去怎麼了!我做錯了不成!”
任妃這下真被她氣著了,“艾草!我是怎麼給你說的,讓你不要去招惹皇后,你拿了糕點去送,送也就送了,可你怎麼能和金公公起爭執!你……”
“是金公公他不對在先!”任修儀高細著聲音反駁,“我要把糕點送到陛下跟前怎麼了!礙著他什麼事了!他進去通報一聲不就得了,憑什麼把我攔在外面!”氣勢洶洶,“就因為他是皇后的奴才,所以他才能這麼囂張麼!他眼裡還有沒有陛下,有沒有這個皇宮,有沒有我們這些主子!”
“啪”的一聲,打斷了任修儀滔滔不絕的不滿之聲,任修儀捂著臉,眼角含淚,看著眼前咬著唇,雙眼含淚女人,不可置信的後退兩步,“你……你打我……”
任妃手哆嗦著,張了張嘴,“艾草,姐姐不是有意的。”往前走去。
任修儀捂著臉,淚流滿面,看著任妃猶如在看一個陌生人,“你打我……”她搖著頭,往後退,“我這都不是為了你嗎!你居然打我!”她哭著睜大了眼睛,“我這都是為了誰啊!”委屈之感噴薄而出。
“艾草!”任妃心疼不已,搖搖欲墜,她上前一步,儘量不刺激到任艾草,“艾草,你聽姐姐說……你年齡小,做事衝動,姐姐不怪你,但你不能這樣知道嗎,你這樣會被陛下厭煩了去,也會礙著皇后娘娘的眼……”再上前一步,眼裡落淚,“艾草,姐姐都是為了你好,你好好聽姐姐說……姐姐總不會害你的……”
任修儀跺腳,怒喊:“我不聽我不聽!”她怒瞪著她,紅著眼睛,“我不聽!我什麼都不聽!”話落,就轉身跑開,任妃大驚,朝她追去,“艾草,艾草……啊……”被伸出花欄的藤條勾了腳,摔倒在地,任妃痛呼一聲,栽倒在地,額頭磕到了路旁岩石上,見了紅。
任艾草一路跑開,即使是聽見後面聲音,也沒回頭看一眼。任妃強撐著抬起頭來,血流下來遮住了她的視線,血紅一片,瞧見血色裡跑開的那個身影,任妃動了動嘴,暈厥了去。
外頭任家兩姐妹鬧的再厲害也影響不了鳳棲宮裡頭的一片安逸。
溫琤拿著摺子,沉著臉色,“江南那裡殘留的前朝餘黨,我覺得可以派傅雲熙去鎮壓。”
蕭澈掃了一眼案上一字擺開的摺子,眉目間一片深沉之色,“都是推薦的四弟。”
溫琤微怔,便道:“畢竟四弟的功勳擺在那裡,諸位大臣推薦他,也是不奇怪的。”一頓,“而且,四弟確實是最佳人員。”
蕭澈的手擱在一封摺子上,手指不自覺的敲擊著摺子,“你說的對,四弟確實是最佳人員。”
“但是,不能讓他去。”蕭澈看向溫琤,雙眼凝色,帶了一絲淡淡的肅穆之意,“防患於未然,絕對不能給他有機可乘的機會。”
溫琤點頭,頷首,“沒錯。”她低了聲音,“是要打算把四弟控制在京城裡嗎?”
他搖搖頭,緩緩道:“以四弟的聰明,若是我們將他控制在京城,他早晚有一天會察覺的。”
她不置可否,愈發沉了神色。
“那這次江南一事,就派蕭軒過去。”溫琤言道,“左右也只有他是最佳人選,若是我們不派他,他會不會起疑?將傅雲熙一道也派過去,有個人跟著,也好用來監視。”
蕭澈端起了桌上茶盞,沉吟道:“這次,我準備讓暖榮和李修一道去。”
“暖榮和李修?”溫琤怔了怔,“也好。”不需要再多問什麼,既然蕭澈已經決定好了,那她就不用再過問了。
暖榮是蕭澈的妹妹,名為蕭暖榮,是先帝先後唯一的女兒,自小就寵的厲害。後來戰事興起,她結識了現在的駙馬李修,女扮男裝陪在他身邊,後來恢復女身,領了一隊娘子軍,論起戰功,蕭暖榮和李修也是極其出色。這兩人是蕭澈的妹妹和妹夫,讓他們去江南鎮壓前朝餘黨,想必朝上也不會有人多說什麼。
溫琤將手裡則自擱在了案上,起身幫他收拾了擺在案上的摺子。
鳳棲宮外,一轎輦落下,江太妃面色不虞,板著一張臉,下了轎來,她看了一眼跟在轎邊低著頭的任修儀,一甩袖子便傲然拾級而上,任修儀抿著唇,抬起哭的通紅的雙眼看了眼江太妃,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江太妃也不讓通報,甚至是推了一把金寶,直接邁進了鳳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