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否定,在她的記憶中,除了同事,父親根本沒有什麼女性朋友!
那麼……這個人究竟是誰?
不知怎麼的,腦海裡一下子就閃出,回國後不久,父親忌日那天,與她錯身而過的那個中年女子。當時,看到她捧著的海芋花,她下意識地就多看了她幾眼,如今想起來,她竟有些後悔,當時應該留意一下。
如果真是父親的朋友,那麼……她是否可以從對方那裡瞭解到什麼重要的線索呢?
蘇冉將手中的花與墓碑前的花並排放在一起,墓碑上,父親的笑容俊朗溫厚,可在蘇冉的腦海裡,始終是父親哀傷痛苦的表情,她的心像是被什麼絞著一般,一陣一陣地痛。
手指從父親的冰冷的照片上撫過,一陣涼風拂過,她忍不住潸然淚下,“爸爸,我知道,您死的冤屈,六年前,我就不相信,您是因心肌梗塞離開我們的,您身體那麼好,怎麼可能生那麼嚴重的病?昨晚,您出現在我夢裡,雖然您什麼都沒有說,但是……我知道,您一定過得很不好。您被迫離開我和媽媽,去了另一個世界,您一定很痛苦,很寂寞對不對?”蘇冉情緒激動,她擦了擦淚水,哽咽道:“爸爸,您是想告訴我,您是被人謀害的對不對?您放心,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查出那個兇手,讓他接受法律的制裁。”
“爸爸……”蘇冉的眼中充滿了堅毅和決心,“無論用什麼方法,我一定要做到!您放心,兇手不會逍遙法外,真相一定會大白於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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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暗了,辦公室裡沒有點燈,一抹修長俊挺的身影佇立在窗前,好似獵豹,潛伏在暗夜中,睨睥窺視著一切……
厲沛錚一動不動地在這裡站了良久,早就過了下班時間,只是……他並不想回去。
距離蘇冉闖進辦公室來質問他已經過去了一天*,天知道,這二十多個小時裡,他過得多麼煎熬。
從那天的主動放手,到今天的焦灼等待,完全是一場懸崖邊的賭博。
他深知查清蘇偉中死因對蘇冉來說是多麼的重要,他提前替她做好了所有的功課,正因為在調查的過程中困難重重,他才會放手讓她自己去闖,以他的地位和手段,尚且可以尋得一些蛛絲馬跡,但毫無人脈的蘇冉,想要做到這些,根本比登天還難。
他賭她一定會回來,他在等,等著她的心甘情願。
“篤篤……”門板被輕輕地敲響。
厲沛錚沒有回頭,片刻後,一個溫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厲先生,您還不走嗎?”
“……”厲沛錚終於回頭,藉著窗外的月光,他看到門口纖俏的身影,方若惜正小心而恭謹地看著他。
他扯了下嘴角,“早就下班了,方小姐怎麼還沒回去?”
“因為……厲先生還沒有下班。”方若惜柔聲道。
厲沛錚淡淡一笑,“你先下班吧,女孩子回去晚了不安全。”
“厲先生……”
“快走吧!一會兒,我來關燈。”厲沛錚吩咐了一句,便再度看向窗外,沉默不語。
方若惜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好一會兒,腦海裡閃過一個身影,她促然攥緊雙手,半晌,才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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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沛錚直到深夜才離開辦公室,他開著車,漫無目地行駛在路上,劍眉微蹙,整個人都似乎被一股淡淡的愁緒籠罩著。
他目光一轉,掃了眼放在儀表盤上的手機,一整天了,卻始終沒有等到那串他早就倒背如流的號碼,難道……他賭錯了?對她而言,即使是她父親的死也抵不過她的尊嚴?還是……她就那麼討厭他?即使他用那些線索作為交換,她也不願意向他屈服?
蘇冉,難道……我真的沒辦法把你留在身邊嗎?
一個小時後,厲沛錚終於回到公寓,只是……一走出電梯,他就愣住了。
他眨了下眼睛,生怕是自己的幻覺,當看清站在門口那個日思夜想的身影時,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徒然加速。
讓他心不在焉,煩惱了一天的人,此刻,竟然就站在他的門口,兩人四目相對,她清亮漆黑的水眸凝視著他,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心臟似乎漏掉了一拍。
“厲先生,請問……我們的交易還算數嗎?”她輕輕地開口,淡而微涼的聲音彷彿是夏日裡清風,幽幽吹進他的心田,讓他不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