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翠峰,你上哪兒去,你給我回來!”一邊是被閨女用刀指著的媳婦和小兒子,一邊是準備離家出走的長子,分身乏術的苗富貴急得暴跳。
到底是心肝寶貝荷花妹要緊,他跳了幾下也沒追出門去,只死死盯住苗翠花咬牙。
“爹,你有大福跟大財他倆,不缺我這個兒子,我留在家裡除了礙眼,也沒別的用處,不如走了省心。”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苗翠峰是漸漸走遠了。
苗富貴氣得渾身發抖,惡狠狠的瞪向苗翠花:“都是你教的他是不?你哄著他出去是要幹啥?”
“幹啥?還用廢話麼,當然是出去好好的過人過的日子,還說啥別怪你趕我出門,你當我真稀罕你這門啊?你是疼過我還是嬌過我?你也好意思說你是當爹的,你除了當初舒爽的時候用了點心以外,你還為我盡過心麼?我呸!放心,我們倆走了,你還有倆兒子呢,再說了,劉荷花又不是不能生,你們兩口子接著生去唄。”苗翠花說話的時候,一雙大眼在屋裡不住的掃視。
誒,這裡很不錯啊。
“嘩啦”一聲,那正中雕著荷花的窗欞子被一刀劈了個稀碎,再上下掏弄幾下,這窗子只能算是個洞了。
“那個,爹,不好意思哈,這窗戶你得重新裝了。”很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苗翠花陪著笑將礙事的幾根木條兒也都用菜刀一掃而盡。
苗富貴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但已經晚了,只能眼睜睜看著苗翠花從那洞開的窗戶鑽了出去。
呼,得感謝劉荷花的矯情,不然她想跑路還真不容易。
想當初這窗子也跟其他幾間屋子一樣,都是普通的小窗。可人家劉荷花說了,窗子太小,屋裡太悶不舒服,所以,怕媳婦會被悶出毛病來的苗富貴才將原來的小窗拆了,又請了泥水匠和木工來重新裝了大窗。
當然,工錢還是全家勒緊褲腰帶攢出來的——苗翠花和苗翠峰勒緊的除了褲腰帶,還有鞋帶襪帶衣帶,各種帶。
一落地,苗翠花差點“嗷”的一聲叫出來。
喵的,沒事先練習過就是不靠譜啊,這一屁股下來,全身的細胞都要散架了。也顧不上喊痛,她從地上翻身爬起來就往門口跑。
後邊,苗富貴已經將緊跟著出了門追上來。
哐!
砰砰!
咚!
顧不上瞄準了,苗翠花是看見啥抓啥,抓著啥砸啥。
“死丫頭,你是真想死了!信不信我整死你!”苗富貴怒火中燒,這個他養了十幾年的丫頭,竟然敢跟他這樣鬧,真是打得輕了。
“有種你就整死我,咱上大街上去,你不砍死我,你就跟我姓!”
在跑路的空當,苗翠花還忍不住為自己的體貼與善良感動——看啊,她給苗富貴留下了後路啊,反正她也姓苗,苗富貴跟她姓也是姓苗,根本不用改姓呢。
“你給我站住!你……啊……你給我站住!”
相較於苗翠花的一身輕鬆,苗富貴就比較辛苦了,他一邊追,一邊還要躲避各種各樣的暗器,誒,不對,這得算是明器啊。結果,直到苗翠花都出了巷子口了,他也沒能抓住苗翠花。
苗翠峰就等在巷子口,見苗翠花出來,他鬆了口氣,拉住苗翠花的手問:“姐,你沒事吧?”
“好的很,他們屋讓我給砸了,劉荷花嚇得跟兔子一樣,連個屁都不敢放。”說起自己的豐功偉績,苗翠花眉飛色舞,一手抓起了擱在旁邊地上的包袱,轉過身衝跟上來了的苗富貴揮手,“想要我回家也成,你發誓這輩子都不禍害我們姐倆,再當我面把劉荷花抽上三五十個嘴巴子!”
抽劉荷花?苗富貴現在只想把苗翠花抽上三五十個嘴巴子。
聽見動靜的鄰居們也陸陸續續出來了,瞧見這爺仨在衚衕口對峙,不由得又都皺起了眉。真是夠了,打從苗家添了個小的,這事兒就沒完沒了了。要不怎麼說有了後孃就有後爹呢,翠花先前多老實一孩子,現在也被逼的鬧起脾氣來了。
不得不說,原主為苗翠花鋪了一條很順溜的路,在所有人的眼中,苗翠花原本就是一老實懂事能幹勤快的孩子。能把一個老實孩子逼得撞牆,逼得大鬧,顯然那位後孃很有問題。
更別說劉桃花跟人跑了的事情現在已經傳開了,那傳言中可沒少了劉荷花的成分。你那個成天來找你的妹子,怎麼突然就跟男人跑了,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還是說這根本就是你教的?別跟我裝,你當初可是懷著大福進的門。
“叔,嬸,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