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的人正在這裡鬧呢。”富貴這小子真是夠了,那可是親生閨女,哪有把親閨女嫁個傻子的。荷花也是,先前還覺得這後孃做的不錯哩,沒想到也是個黑心女人,這才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小香領命,甩開步子就跑了過去。
而苗富貴也加快了腳步衝到了衚衕口,拉開一個跟黃老太揪扯不放的男人,瞪著眼睛吼道:“幹啥呢,一個大男人欺負個老人家,好意思不?”
“欺負老人家?”那男人聞言,恨恨的往地上呸了一口,把自己胳膊往前一伸,“你自己瞅瞅,是誰欺負誰啊。”
那胳膊上一排參差不齊的牙印。
那個,黃老太啊,你就算是被翠峰咬了,也不能扭頭就去咬別人啊,我家翠峰可沒有狂犬病。
苗富貴語滯,磕巴的幾下才接著說:“那,那你也不能跟她動手啊,她可是個老人家了,你年輕力壯的,萬一把她碰個三長兩短出來怎麼辦?”
“她?到底誰跟誰動手啊。”旁邊一人忍不住了,指著這會兒坐在地上做嬌弱狀的黃老太罵道,“這死老婆子拉著我們不放,我還不能讓她撒手了?呸,個死老婆子,又不是個年輕媳婦大姑娘的,拉我一個男人做什麼?我還怕我媳婦罵我呢。”
他的同伴嬉笑著補了一句:“罵你啥,罵你瞎了眼連個老婆子都看得上?”
“當我娘都嫌老,我看上她?出來一圈帶個娘回家,我犯賤吶我?”
一邊興致勃勃看戲的苗翠花忍不住捂嘴嘿嘿笑,這哥倆妥妥的都是段子手啊。
“翠花,你還不跑,等啥呢?小心孫家的人抓你!”小香急了,翠花明明挺機靈的啊,怎麼這會兒光顧著看熱鬧不知道跑了,就不怕真嫁給孫家的傻兒子?
“放心啦,他們抓不了我,別鬧,一起看熱鬧呢。”苗翠花擺擺手,順便拉過小香來一起看戲。
既然苗大福說孫家是來討債的,那就說明孫家放棄了她。為什麼放棄她呢,自然是不敢惹上不該惹的人物。否則,他們如果打聽到楊高不是什麼大人物,跟自己又半點關係都沒有,當然會再來反撲一次。畢竟,孫家都在她身上費過力氣了,如果隨隨便便就收手。那還不丟了自家面子?
現在看來,楊高的大腿,她是抱定了。
苗翠花是輕鬆了,身心愉快了,黃老太和苗富貴是要玩不下去了好麼。你聽聽孫家這說的是什麼話,說他們家騙婚,說要他們家把先前收的彩禮全都交出來。還要他們倒賠一筆銀子出來。
“賠錢?你們這是訛詐啊。你們還要不要人活了啊,這日子沒法兒過了啊!”黃老太現在覺得自己心好痛,根本沒辦法再愛了。別說賠錢。先前的那些個彩禮也不該還回去啊,哪有送了彩禮又收回的。先前為了抓那死丫頭,她都叫那個兔崽子給咬傷了好麼,她受了這麼重的傷。孫家還沒給她錢看傷呢,這會兒又來討錢。真是沒天理了。
黃老太這麼一哭,頓時將院子裡的劉荷花給哭出來了,抱著大財跑到黃老太跟前,流著淚哭道:“娘。你別哭,你別哭……你身子不好,萬一又發了病可讓我怎麼活啊……咱這也是沒法兒啊。翠花她有了靠山就不管咱了,由著孫家的人來家裡……娘。我……我的命苦啊……”
她這一勸,本來哭累了的黃老太又打了一針雞血,“嗷”的一聲再接再厲起來,連帶的大財也跟著嚎起來了。
對此,苗翠花真是讚歎不已,自愧不如啊。想這位老太太,剛才在西環街上可是跟她跑了好大一圈兒,回來又跟孫家的人拉扯了半天,賴在地上嚎啕了半天,竟然還有力氣
這體力,要是能穿去現代跑馬拉松就好了。
旁邊的王嬸聽得心裡不痛快了,撇撇嘴道:“你命苦啥了?收了彩禮把前頭的閨女賣給個傻子當老婆,你要是命苦,人家翠花那還不是苦成黃連了?”
正哭著的劉荷花聞言,忍不住恨恨的咬了咬牙,當做沒聽見,又流著淚向苗富貴說:“富貴,翠花她咋能那樣,好歹咱這裡才是她家啊。我是個後孃,她不跟我親也就算了,可你好歹是親爹啊,她咋能那麼不孝順?”
我靠,我正看戲看的舒坦呢,你拉我上臺幹嘛!苗翠花拉長了臉,想要藉助車子的遮擋躲過這突然增加的戲份。
只可惜,人家劉荷花早就發現了她那耀眼的身影,不經意的轉過頭來,一不小心發現了她,無比詫異驚喜歡欣的喊道:“翠花,翠花是不是你?你……你可讓娘擔心死了,這麼多天,你都跑哪兒去了,連家都不回!翠花你快過來,讓娘好好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