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上面寫著米粥一文錢兩碗,旁邊就畫上一碗粥和兩個銅錢?或者,直接畫一張米粥大餅小菜麵條,然後搞個箭頭往裡一指,就算沒有文字說明,只要智商在正常範圍內的,應該都知道是啥意思了吧。
看著苗翠花再次陷入沉思,白蘞無聲的笑了。
就是這麼個小女子,才十三歲,才剛到他胸口那麼高,卻每每給人以超出了年齡的感覺。
是因為自幼所經受的磨難令她不得不比同齡女子更加老成麼?
不對,老成這個詞不應該用在她的身上。可他一時之間卻又尋不出其他詞來形容她。
這樣一個又莽撞又謹慎,又精明又迷糊,又潑辣又善良的女孩子。
好像就這麼一直看著她。便覺得早已麻木的心口慢慢有了知覺。
她說他舌頭帶毒,說出來的話都是毒的,可他卻不想改。因為,他就是想看她那副氣鼓鼓的模樣兒。
那樣的生機勃勃。
“喂,你盯著我看什麼?”
苗翠花總覺得哪裡不對勁,抬頭一看才發現,那朵白蓮花一直看著自己呢。
白蘞抿了抿唇。很小心的問:“真要知道麼?”
“廢話。”
“方才不經意打量你一眼。總覺得你似乎……恩,比先前胖了些。”
“不就是胖……你說啥?”
透過搖動的燈光,白蘞的唇角微微翹了起來。再次重複:“我說,你比先前似乎胖了些。”
然後,他果然就看到了如臨大敵的苗翠花。
真是不解,為何一說到這個。她就會那麼緊張,明明不胖。卻總把減重掛在嘴邊。
花花啊,那是你不懂現代女人的憂桑。
苗翠花上下拼命捏自己的臉蛋和胳膊,完了,是不是她現在成天蹲店裡。不跟以前那樣一天出去兩趟,在街上風吹日曬,所以日子過得太舒服了。這膘就跟著上來了?
喵的,由瘦入肥易。由肥入瘦難啊。
看足了苗翠花的神色變換,白蘞才不慌不忙的補充:“不過,胖些倒也好。”
“為毛?”別惹我,我現在很不爽。
“將來不會有人說我苛待你。”
聽他這麼說,苗翠花忍不住翻給他一個白眼:“憑什麼你苛待我啊?”然後,她就反應了過來,這小子的意思是將來她肯定得嫁給他,要是把她養得胖胖的,人家肯定不會說他有家暴的問題吧。
喂,你劃地盤的時候,有經過我的同意嗎?
白蘞披著一張公子如玉的皮,包著一個自戀精分毒舌的魂,最擅長的就是不動聲色的坑人,然後自己在旁邊裝無辜,賣了人還要讓人家幫他數錢,這是苗翠花早就知道的,可她怎麼從來都不知道,這小子還有這麼死纏爛打的技能呢。
不光死纏爛打,還會耍滑頭,這怎麼看都跟他的畫風有點不一樣啊。
“白蘞……那個花啊,我覺得我有必要跟你好好談談。”
白蘞定定的看著苗翠花,片刻後,點點頭:“好,談。”
他坐到了苗翠花的對面,順便給她到了碗水。
外面天氣仍舊不好,風絲絲縷縷的鑽進店裡來,燈光隨著晃來晃去,晃得苗翠花忍不住開始回憶各路恐怖片的經典劇情。
昏暗搖曳的燈光下,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外面風聲大作,偶然一抬頭,看到自己對面的人臉上露出詭異的表情,在燈光的映照下,猙獰可怖無比驚悚……
喵的,這魂淡小子確實露出了詭異的表情啊——你一臉寵溺是鬧哪樣!可說到猙獰恐怖,哪怕是被昏黃的燈光映著,人家照樣是三百六十一度都無死角的帥哥啊。而且,因為光線的原因,還平添了一絲神秘的妖嬈味道有木有。
“咳,那個,進入正題。”強迫自己收回那“對美麗事物的純粹欣賞”的目光,苗翠花端起碗來抿了一口水,兩眼盯著水碗說,“你說,你想娶我,是吧?”
“恩。”
“喂,我是很認真的跟你在談這件事,你別敷衍我。你再好好地,認真的沉思一會兒,然後告訴我,你確定你是真心的,不是隨便逗我玩?”
“恩。”
“我今年才十三,你知道吧?”
“恩。”
“我是什麼脾氣,什麼性格,你知道吧?”
“恩。”
“……我沒打算為什麼人改掉自己的脾氣,也不打算做個溫柔體貼賢良淑德的好女子,你知道吧?”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