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計程車行駛離開後,葉棲雁也是再次伸手,為自己攔車的回家。
只是還未等攔到時,那邊的葉寒聲已經緩緩走到了她的面前,看向她的表情是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夜風吹拂過來,空氣裡是有酒精味道的。
“剛剛和我一起的那個人,你知道他是誰嗎?”
葉棲雁漠不關心,別過視線的不去看他,站在路邊徑自的攔著計程車。
葉寒聲見狀,又繼續說了句,“他是池北河案件裡的汙點證人。”
葉棲雁攔車的動作,頓時停住。
她嗓子眼裡的唾沫往下嚥,眯了眯眼睛的看向他,目光裡有著對於他的揣度。
“你想要跟我說什麼?”她敏銳的問他。
“上車說。”葉寒聲淡淡的回,轉身走向了那裡停著的銀灰色凱美瑞。
葉棲雁想到他剛剛的話,抬腿跟著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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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清涼,亮著燈火的江橋。
銀灰色的凱美瑞停靠在江岸邊上,遠遠的朝江橋望過去,景色美不勝收,但此時車裡面的兩個人,都無心欣賞這樣的美景。
車廂內開著暖風,但溫度始終高不起來。
“雁雁,冷嗎?”葉寒聲側過身子的問她。
葉棲雁沒有回答的意思,而是平視他的眼睛,直接問,“你剛剛故意向我提及到那個汙點證人,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你在打什麼主意?”
“你既然已經清楚這是一場我的陰謀,自然就不需要我多說。”
葉棲雁靜靜聽著他的話,沒有出聲,等待著他的下文。
“在行賄案件上,那名汙點證人起著最關鍵的作用。”葉寒聲慢條斯理的,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拿出煙時看向她,驀地問,“你想不想讓池北河出來?”
“你什麼意思?”葉棲雁膝蓋上的手攥起來。
葉寒聲將煙叼在嘴巴里,打火機點燃的同時,開口說,“如果你答應我……”
“不可能。”葉棲雁出聲打斷了他。
“我還沒有說讓你答應我什麼,你怎麼就這麼快下結論!”葉寒聲將嘴裡的煙拿下,皺眉的看向她。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無外乎是讓我離開池北河,又或者是答應重新和你在一起的回到過去,總之是讓我們兩個分開,無論是哪一種,都不可能!”葉棲雁看向車子前方,冷笑著的語氣很堅定。
“你就這麼斬釘截鐵,一絲考慮都沒有?”葉寒聲緊緊盯著她,眼睛裡漸漸陰霾了起來,“池北河之前為了你能放棄了一切要帶你離開這裡,你竟然都不願為了他犧牲?”
“他不會要我這樣的犧牲。”
葉棲雁聞言,只是不疾不徐的說了句。
“你怎麼就能肯定!”葉寒聲另一隻手收緊在方向盤上,骨節泛白。
“我能。”她嘴角翹了翹,語氣那樣的篤定。
池北河那樣的男人,絕不會允許她如此做,她是那麼的瞭解他,更瞭解他那份情和驕傲,倘若真的需要她來做犧牲讓他出來的話,她相信,他甘願會在裡面待下去。
葉寒聲冷眼看向她素淨小臉上此時此刻露出的表情,那眼神裡像是一汪不起波瀾的湖水,卻又泛著令他刺目的亮亮光澤。
似是無一不昭示著,他們兩人彼此心意相通的地步。
葉寒聲手指收攏的更緊,有骨骼的聲音在響,“那你打算要怎麼做,他現在被起訴了,等著到時候罪名下來就會被判刑!即便是這樣,你還是要繼續跟他在一起?”
“對,我會等他。”葉棲雁腰背往上挺了挺,嘴角翹起。
“要是他最後被判了很多年,你也要等下去?”葉寒聲繼續追問。
“不管多久,我都會等。”葉棲雁嘴角依舊翹起。
“哪怕一輩子不出來?你後半生都花在等待上面?”葉寒聲原本微垂下眼睛,這時抬眼不甘心的提醒著她,“你們並沒有結婚,也算不上真正的夫妻!”
葉棲雁也不跟他爭辯,只是平靜說,“我帶著女兒等他一輩子。”
葉寒聲將手裡還燃著的煙猛地掐斷,再狠狠丟出去,長長的菸蒂彈在車窗玻璃上,再落在檔口之間,還有零星火星閃了兩下,然後滅掉。
他問的每一句,她都幾乎是在話音落下的同時回答。
每個字都是不假思索從嘴裡吐出的,不用多想,不用考慮,全部脫口而出,若不是那種念頭根深蒂固,怎能回答的這樣毫不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