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其不爭還是哀其不幸了。
沈翔空沒有了往日的傲氣,就像是一個做壞事被當場逮住的小孩子一樣,耷拉著腦袋等待著宣判。
任宣峰大口的呼吸了幾下。頹然坐了回去:“你。。。你知道不知道。這些事情如果都被查實。足以判你十年八年的有期徒刑?”
“我。。。我不是不懂事麼!”
“不懂事,你今年二十一歲了,還不懂事?好吧,隨便你吧,其實你被判十年還是八年,又或者是死刑無期,跟我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甚至我還要慶祝這個世界上又少了一個害群之馬!”
“你!”沈翔空猛地抬起頭憤怒的看向任宣峰。任宣峰冷冷的一笑,回應著沈翔空色厲內荏的眼神,最後沈翔空挫敗的再次低下了頭。
“這事我管不著了,我只關心你的父親還能不能安穩的做到換屆,或者還是選擇現在就主動辭職,然後回家養老,這樣我還能找個別的靠山什麼的,兩位,請回吧,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沈翔空求救的看向周明偉。卻發現周明偉的眼神也有些古怪了,沈翔空怕了。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好像忽然正在墜向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周圍沒有人能幫得上他,沒有。
“撲通!”沈翔空忽然一下子跪在了任宣峰面前,將任宣峰嚇了一大跳。
“翔空,你幹什麼?”
“我不,求你了,救救我,救救我啊!”
任宣峰繞到沈翔空身邊,想要用力的將他拉起來,但是這位整天坐辦公室的傢伙,似乎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將身強力壯的沈翔空拽起來,累得一頭汗,結果兩人拉扯一番,跪著的還是跪著,站著的累得快跪下了。
任宣峰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無奈的說道:“翔空,就算我想幫你,你覺得我能怎麼幫你呢?我能讓所有的媒體都閉嘴?我能讓知道知道真相的人假裝不知道?我能讓可能已經到處找你的警察都回警察局喝茶去?”
“我。。。我不知道,但是你能幫我,一定能!對,只要我爸爸還掌權,他們就不敢真的將我怎麼樣,老任,任哥,你幫幫我,幫幫我爸爸,千萬不能辭職啊!”
任宣峰仰天長嘆,自己何嘗真的想要放棄沈翔空的父親呢!他剛才說的不過是氣話,他這種人想要改換門庭談何容易,沈家一倒,估計他也就該去某個清水衙門養老了。
看了看一副喪家犬一般的沈翔空,任宣峰覺得有些滑稽,人生的變化可真是奇妙啊,不久之前,這位大少爺還不可一世的到處耀武揚威,見到誰都是俯視的,可現在,竟然跪在自己這個小人物面前,只因為自己長得像一根稻草,真是可笑。
“翔空,我盡力吧,你以為我真的能夠改換門庭麼!不過你的事,我真的幫不上忙,你現在還是儘量配合警方的調查吧,實話實說,儘快的將事件平息才對你父親有好處,明白麼?”
“我懂,我懂,只要我爸在,我就能出來,就能東山再起!”
“。。。對!”任宣峰沒有打破沈翔空最後的肥皂泡,既然他願意相信,那就繼續相信吧,至少也是一個精神支柱,如果他崩潰了,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失魂落魄的沈翔空與周明偉告辭出來,沈翔空看著眼前的街道竟然有種沒有地方可去的感覺,一想到自己將會蹲大牢,沈翔空的腦袋就一陣陣的抽筋,曾經高高在上的沈公子,怎麼能忍受得了那種恥辱。
正如任宣峰所想的,沈翔空必須讓自己相信自己還會有希望,否則,他真的會崩潰的。
“翔空,我,我還要上班,就,就不送你了,你打個計程車吧!”
沈翔空呆滯的點了點頭,然後忽然醒悟了過來:“那是我的車,滾蛋!”
沈翔空一把從周明偉的手裡搶過了車鑰匙,然後自己上了車,發動機轟響,車子飛也似的竄進了馬路消失不見了。
周明偉愣了半晌,正想要離開,身後忽然響起了任宣峰的聲音。
“周先生,等等,我還有些事想要問你。”
周明偉有些猶豫:“問,問什麼?”
任宣峰眯著眼睛掃了周圍一眼,低聲道:“你們是不是瞞著我做了什麼事?為什麼媒體忽然會挖到這麼多情報?難道你不覺得這事很蹊蹺麼?”
周明偉哆嗦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裡飄過一絲恐懼和後悔,不過隨後他又使勁的搖頭:“沒,沒做什麼,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怎麼不去問那些媒體?”
“問了能信麼?而且,你很明顯是在說謊。”
“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