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多多去了解他?如果她提前知曉,她就可以知會家人,避免問及剛才那樣的創傷性問題。於他、於她媽媽,都不會落得如此尷尬。
她難過得不能自抑,咬著唇,臉色都微微發白。
她猶沉浸在自責的海洋裡,莫遲卻不動聲色地握住她放在膝蓋上的小手。
她一震,抬眸哀哀地看著他,大大的眼睛裡逐漸興起紅血絲。
“對不起。”她無聲說。
莫遲看懂了,心底深處半是無奈半是柔軟。
為何遲遲不告訴她,就是因為知道她會是這樣的反應。彷彿身邊所有人的苦難她都能感同身受,當事人輕鬆笑對,她卻能痛哭流涕。
有她這樣的朋友,會暖心,會動容;有她這樣的女朋友,卻不願看到她眼裡的悲憫。
那些曾經沒有她的歲月他都一步步捱了過來,如今有她陪伴,陽光終歸會覆蓋陰霾。過去的,他不願提;現在的,才是他正擁有,並一直想擁有的。
莫遲單手操作手機,拇指按鍵迅速果斷。
習萌聽到鈴聲,愣了愣,在他的示意下慢吞吞點開看。
他發來一條簡訊:你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怕是會提不起胃口。
“……”什麼嘛!
她懊喪地從螢幕上抬眸,他一雙潤黑的眼睛卻清亮透徹,好似萬里無雲。
她一怔,手心被他懲戒地捏了兩下。
嗚嗚嗚,被嫌棄了……
秋冬季節,漁農們依然在儷城的池塘湖泊撒網捉魚,每天都有上百斤活魚以最快的速度被運送到得月居的廚房中。
一條魚多種做法在全國並不少見,儷城的全魚宴之所以出名,是因為當地的一種名為潛魚的特產魚肉厚刺少,營養豐富,用作烹飪極為鮮嫩。
十道不同做法的魚端上桌,有姚旭刻意烘托氣氛,交杯換盞間烏雲消散,羅美君又主動和莫遲聊上。
“今年二十七?”
莫遲一笑:“嗯。”
“年紀也不小了,急著結婚嗎?”
莫遲在吃得正歡的習萌頭頂掃一眼,“我還好,只是她還小。”
習萌偷偷豎著耳朵,嘴角微微翹起。
羅美君夾了塊涼拌魚皮細細嚼著,聽言,頓覺被什麼東西麻到舌頭,忙喝了口白酒壓了壓。
姚旭瞥見,毫不吝嗇地誇讚:“阿姨真是女中豪傑,喝酒爽快!”
羅美君幽幽看他,硬生生把姚旭豎起的大拇指嚇得縮回去。
她放下酒杯,看向莫遲,精心描過的眉毛不高興地上挑,“你比她大六歲,能不小嗎?”
習萌抬頭弱弱插嘴:“不小了,再過兩年就晚婚了。”
“……”羅美君惡狠狠瞪她。
她縮縮脖子,咕噥:“本來就是。”
“……”羅女士攥著手心,繼續瞪。
習文國在一旁搖頭嘆笑:“女大不中留咯。”
莫遲心頭越發柔軟。
姚旭將視線在四人臉上來回流轉,心裡直感嘆:不虛此行啊。
羅美君氣著氣著就笑了,摸了摸酒精刺激下有些發燙的額頭,低低嘆氣:“臭丫頭還沒談婚論嫁就跟我不是一條心了。”
話如煙霧,嫋嫋入耳,習萌耳廓倏地一熱,幾乎要把整張臉埋在碗裡。
莫遲雙手並用扶起她的頭,眼中有溫柔凝固,嗓音低沉,“坐好。”
習萌無疑是聽話的,他讓坐好,立馬就乖乖整頓坐姿,挺起腰桿。
羅美君和習文國暗暗看在眼裡,情緒起了一絲波瀾,片刻又自行消散。
飯後,習文國出去抽菸,順便打算把賬結了。一樓的收銀卻告訴他,早在他們來之前就有人付過賬。
習文國心念一動,順口便問:“結賬的人長什麼樣?”
收銀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笑得花枝亂顫:“大帥哥,高高瘦瘦的,這麼好看的帥小夥我還只在電視裡見過呢。誒,習老闆,他是你親戚?”
習文國是得月居老闆的生意夥伴,認識他的酒樓員工都稱呼他習老闆。
習文國笑笑:“不是,是我女兒的朋友。”
“男朋友吧?”
“嗯,男朋友。”
飯後,一齊出來,習文國的車和莫遲的車巧合地並排停著。
極致的白和純正的黑,一個大奔一個寶馬,都是能曬出口的好車,但在價位上,內行人一眼便能分辨。
老習同志不動聲色地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