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殺的,那麼‘他’兩個多月裡就連續殺了三個人了!殺人、開膛、取器官,他這是向傑克致敬?”(注:開膛手傑克,倫敦白教堂區連殺幾名女性,開膛並取走一部分內臟)
“這次的案件跟前兩起不同,如果兇手是同一個人,將給我們留下很多有用的線索。”左擎蒼言簡意賅地分析道,“一,他把一具幾乎完整的屍體留了下來,只帶走一部分;二,死去的男子是司機還是乘客,計程車的所有者是誰;三,燒燬整輛車沒那麼容易,我預感這是推斷兇手身份資訊的關鍵點之一。”
他們到達事故現場時,還能聞到空氣中刺鼻的味道,這種有害氣體吸入後刺的氣管好似針扎,到場的警員不得不用帶上溼口罩。空氣中隱隱飄著一股汽油味,消防人員告訴一組的警察們,可以初步推斷汽車起火系人為,有人用汽油潑遍了汽車,開啟油箱蓋子,點火後火勢蔓延得很快,點燃了油箱內的汽油,引起了突爆,所幸油箱不滿,否則後果將更加嚴重。
拍照之後,大家合夥把屍體抬出來,法醫上前檢查一番,說:“頭骨多處骨折,口腔內舌頭,腹腔肝臟、脾臟、胃缺失,頸部被割開,避開頸總動脈,割斷了頸內靜脈放血。一般來說,放血以割動脈為主,放得快,但是容易噴濺,靜脈則不同,像水龍頭一樣,沒那麼激烈。兇手顯然怕身上沾到大量血跡,故意先放血再取器官。頸內靜脈和頸總動脈捱得很近,非專業人士根本分不清楚,可見兇手具備外科手術能力,跟前兩起案件的兇手恐怕是同一個人。”
一組的警察們互相看了看,眼中盡是憤怒。
“查一查這輛車的車主和所屬公司;調看附近交通探頭,查一下這輛車曾經經過了什麼地方,為什麼會停在這裡!”吳一颯當機立斷,左擎蒼說得沒錯,突破口來了!
對於吳一颯的佈置,左擎蒼沒有提出什麼補充意見,大家也就分頭行動去了。洪世健站在左擎蒼身邊,不解地問:“僅憑兇手具備外科手術能力,就能判定能併案嗎?如此說來,九年前的9。25案也能並了。”
“你也覺得這次犯罪和以往不同?”左擎蒼沉思著,因為戴著口罩,他的低語只有他自己聽得見,“查到車主和車號後,我們就能在交通探頭錄影中看到這輛車的行動軌跡。因為兇手燒車使用了汽油,而這種東西不可能隨身攜帶,所以他必定在某個加油站買了一桶。如此,加油站裡的探頭就可以拍到他——這很危險,他為什麼這麼做?”
“可是我們從來沒有對外公佈過案子的細節,比如分屍到什麼程度、找回了多少、兇手分屍的專業性,市民都不知道。因為影響惡劣,我們懸賞10萬,找尋知道兩個死者失蹤當日異常情況的知情人,並沒有提到其他,因此有人模仿作案是不可能的。”
“或許,這只是兇手一次臨時起意。”左擎蒼原地等待著找尋車主的結果。
兩個小時後,燒燬計程車的車主被找到了,他是廊臨安達公司的司機谷超,今天恰好上的是晚班,所以,車內的男屍極有可能就是他。根據交通探頭的錄影,這輛車於晚上10點半駛入了這條路,十五分鐘後,又駛出來,在附近的一個加油站,一個戴帽子、口罩、墨鏡的男子從駕駛室出來,接了一桶汽油,付錢後離開,於11點20分又駛入這條路,不多時就閃出微微火光。
從身材上看,這名男子並不是車主谷超,而且,大半夜戴著鴨舌帽、口罩和墨鏡,明顯就是為了遮掩相貌。他穿著黑色的夾克,灰色牛仔褲,腿部較粗,看上去很是健壯。加油站的工作人員小姜說,當時這個男的讓她覺得有點奇怪,其一就是因為晚上戴墨鏡,其二是他說車子沒油跑不到加油站,所以裝了一桶油走,可之後又沒有開車回來把油箱加滿。小姜告訴警察,這個男子身高大約175,聲音聽起來不老,對她說話的時候很有禮貌。她雖然感到不對勁,可並沒有往其他地方想。
大家看著加油站探頭拍到的那名男子,心情都很澎湃。雖然目前還不知道這個男子是誰,可兇手如此堂而皇之出現在鏡頭下,這已經是個突破了。
影片截圖馬上被送到了技術科,與五個嫌疑人照片進行對比。
第二天,洪世健拿著列印出來的截圖,打了個哈欠,說:“說實話,有點像孫劍波。”
“不,孫劍波偏瘦,我覺得像何財。”林曦向來愛跟他抬槓,現在也不例外。熬夜一晚,他的雙眼遍佈紅血絲,“你看那腿,明顯就是切墩兒練出來的。”
“哼,是不是何財咱們去他店裡問問昨晚幾點打烊就知道了。”洪世健不以為然,因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