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這是什麼意思?”曲漓清皺了皺眉,從她的話裡,他好像聽出了不一樣的東西。
“沒什麼。”君卿笑了笑,“好了,你也該休息了。先睡一會吧,晚上我叫你起來吃飯。”說著,她站起身往外走去。
“我——”眼看著她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門口,曲漓清只覺得心中一動,不由自主的開了口。
“怎麼了?”君卿頓下步子,不解的看向他。
“沒,沒什麼。”曲漓清有些口不對心的說道。
君卿深深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說,就此離開了。
晚上的時候,君卿做好了晚飯,正要去叫曲漓清,不料敲門聲響起,開啟門一看,卻是村長帶著幾個人站在門口。
一見到君卿,村長立刻道起謝來,這還不算,他身側幾人更是將手上拿的東西放到了院子裡。除了幾隻家禽以外,還有一些自家制作的臘肉和小食。
君卿看著村長,在她清潤幽靜的視線下,村長顯得很是侷促,他一雙手胡亂的搓了搓,不知道該放哪裡才好。
“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君卿道。
“這個,我,這個——”村長咬了咬牙,終是一股腦說了出來:“九尹姑娘,我們很感謝你今天幫了我們。只是那曲家有錢有勢,而你又得罪了曲家大少,萬一以後他們再來找麻煩,又該如何是好?你這麼有本事自然是不怕的,可是我們就不一樣了,我們只是一些無權無勢的平頭百姓,萬一被他遷怒,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啊!”
“是啊是啊,九尹姑娘,你畢竟不是我們香花村的人,隨時都有可能離開。到時候曲家找上門來,這爛攤子可就是要我們來收拾啊!”村長旁邊另一名青衣大漢開口道。
聽了這些,君卿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當下,她突然笑了,眸中帶著幾分輕飄飄的譏諷和嘲弄,“那你們的意思呢?是要我現在就離開這裡嘍?”
“這——”村長面上一紅,“九尹滾,雖然我知道這樣做很對不起你,但是為了整個村子,也只能這樣了。”
“我不同意。”不曾想,一道低沉醇厚的男聲陡然插了進來。
眾人轉頭去看,就見曲漓清不知何時走了出來,正沉著一張臉站在屋簷下。
“我不同意。”他再一次開口道,說著,他走了過來,站在了君卿的身邊,“村長,你們怎麼能這樣?今天要不是九尹姑娘,香花村這會指不定會被曲文澤弄成什麼樣子。她趕走了曲文澤,還替你們償還了賠款,你們就是這樣對待自己恩人的嗎?”
“這,先生啊,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懂,可是懂又有什麼用呢?不錯,今天的確是九尹姑娘幫了大家,但這同時也給我們買下了禍根。作為村長,我有責任保護好大家,所以九尹姑娘,還請你離開!”村長也是徹底地拉下了臉來。
“這樣啊。”君卿眉眼彎彎,說出的話綿延悠長,好似在舌尖旋轉,“那好吧,我離開就是了。”說著,她便直接往外走去。
這就走了?
村長等人面面相覷,說實話,他們本來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沒想到她這麼容易就被說動了。
“等等!”曲漓清的聲音自身後傳來,他三步並作兩步站到了君卿的身邊,“我和你一起走。”
語氣堅定,不容絲毫置疑。
“先生!”村長大驚,“我們並沒有趕你啊!”幹什麼玩笑,曲漓清可是村子裡唯一一位教書先生,要是連他也走了,那以後村子裡的孩子們可怎麼辦?
“你們是沒有趕我走,可是我不想繼續呆在這裡了。”曲漓清道。與其看著她獨自離開,他倒不如陪著她,這樣他才能心安不是嗎?
“先生,你怎麼能說走就走呢?”村長一把抓住曲漓清的衣袖,“當年你和你母親無處可去,來到我們這個小村子裡,大家二話不說就接納了你們,還給你們蓋房子送東西,你怎麼能這麼無情無義呢?”
“無情無義?你有什麼資格說我無情無義?”曲漓清眸光陡然變得凌厲,他幾乎從來都沒有生氣過,可這並不代表他不會生氣。他一把拂開村長的手,繼續道:“你們是對我有恩,可是這麼多年來,我沒有償還你們嗎?!”
這一生質問,帶著不容反駁的肯定。
是,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認認真真的教育孩子們,他收的錢很少,有些時候幾乎只是意思意思,同外面那些請來的教書先生比起來,就連十分之一都沒有。村子裡誰家需要幫忙,他都是第一個趕過去,從來沒有推脫過。而且,他曾經為了保護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