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過其他人的眼睛。當下,大廳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僵硬,人人鎖眉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久之後。
“老夫有話要問你。”竟是二長老率先開了口。
“二長老請問,我一定知無不言。”璣中天道,雖然他面上十分的恭敬有禮,但是心裡,早已怒罵了起來。這個老東西,他就知道會是這樣!其他的長老都不難擺平,唯有他,太過難纏。真不愧是和璣紅綾一脈的,一樣的讓人討厭。
“你說紅綾一口咬定是元稹殺了元易,老夫不解,她為何會有這種想法?”二長老道。
璣中天眉毛一跳,這老東西,果然一下子就問到了點子上。不過好在他早就做好了準備,當下,他不緊不慢的答道:“這個,說起來倒是我的錯,是我沒有處理好自己的家務事。元稹是我第一個兒子,加之他天資聰慧,天賦卓絕,我難免更疼愛他一些。如此一來,紅綾便覺得我太過偏心,虧待了元易。可是她又不敢找我理論,便常常將不滿發洩到元稹的身上。元稹心善,一直隱瞞此事,直到後來被我發現。我大怒之下找紅綾理論,紅綾便認為是元稹告的狀,所以對他更加憎恨。這次元稹和元易同在大松山脈,卻是隻有元易出了事,她心中自然不平,新愁舊怨加在一起,難免言行失常。”
這話一說出來,除去二長老之外的其他長老瞬間就站在了璣中天這一邊。元稹可是他們看著長大的,是他們最最喜愛的小輩,他的秉性他們再清楚不過,他怎麼可能做出殺害自己親弟弟的事情呢?
而且還有一件事,璣中天不好意思說,他們卻是知道的。璣中天一共有過兩房夫人,大夫人璣溯雪,二夫人璣紅綾。當年璣中天甚是疼愛璣溯雪,璣紅綾因此而嫉恨璣溯雪,處處針對她。後來璣溯雪死了,這份仇恨,恐怕也轉移到了她的孩子,也就是元稹的身上。
這樣惡毒刻薄的女子,倘若不是有璣族第一煉丹師的名頭傍身,他們又怎麼可能讓她穩坐家主夫人之位呢?
二長老看著璣中天,眸底深處有一抹寒光快速劃過。好一個璣中天!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有理有據,聽上去是他在責怪他自己,可實際上,還不是在指責紅綾自私善妒,心底狠毒。好,很好,他也不想想,當初是誰求著他要娶紅綾的?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老夫無話可說。”二長老道,“只是,元易從小體弱多病,這次是他第一次出谷,元稹作為哥哥,理該時時刻刻盯著他,保護好他,怎麼能任由他落入冰雪狂獅的領地呢?”
“二長老,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元稹去大松山脈是為了查探元素之脈的下落,不是給元易當保鏢的。再說了,是元易不聽元稹的話,擅自行動,才落得這樣的下場,這怎麼能怪到元稹頭上呢?”三長老立刻反駁道。
“就是就是,自己的錯還硬要推到別人身上,二長老,做人可不能這麼不厚道。”五長老趁機也補了一句。
“你們——”二長老氣極,握住扶手的手上,青筋暴起,骨結都發了白。
看到雙方毫不客氣的對峙了起來,璣中天知道,最合適的機會來了。
“各位長老。”璣中天高聲道:“二長老說的不錯,元易出事,元稹這個做哥哥的確實有責任。只是當時,元稹正在處理一件異常重要的事情,所以才忽略了他。”
“異常重要的事情?難不成是有關元素之脈?”六長老問道。
“不是。”璣中天搖了搖頭。
“哼!”二長老冷哼一聲,“既然和元素之脈無關,那到底是什麼事情,能比自己的親弟弟還重要?”
“有關這一任聖主身份的事。”璣中天說著,劍眉微微一挑,“二長老,這應該比自己的親弟弟重要了吧?”
“你說什麼?”這話落下,還不待二長老開口,其他幾位長老竟是全都站了起來。大長老“嗖”的一聲出現在璣中天的身邊,眸光銳利如刀,“說清楚一些!”
“是。”璣中天點頭,眼角餘光將眾人的反應看得清清楚楚。看著他們一個個亟不可待的模樣,他眼底深處湧出一絲笑意,反而慢條斯理的說了起來:“元稹已經知道了這一任聖主的真實身份,就是那被稱為璇璣大陸第一人的仇君卿!”
宛如萬里晴空驀然炸響一道驚雷,大長老幾人被震得大腦一片空白,雙眼圓睜,嘴巴大張,頗有幾分呆像。
其實這也怪不了他們。自從上一任聖主死去之後,璣族的目標,或者說晝無為給他們安排的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找到這一任的聖主。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花費了無數的人力